“这是怎么回事？大伙们怎么不进城？”顾衡在前面探路，见此这般情形，神思忧虑。

城墙前蜿蜒的几里路上，全都是难民，有的已经在城外安营扎寨。

苏良赶着牛车走在后头，只觉得不少人的目光落在自己……前面的牛身上。

那贪婪的眼神看得他浑身不舒服，但顾及到他们人也不少，并没有人敢上前抢夺，众人就这样，在一群难民中间穿行。

“饿殍遍野，百姓们衣不蔽体，难道朝廷的人就不管一管吗？”越是靠近城门，地上躺着的百姓便越多，顾衡看的心惊也心寒：“我们纳税交粮，到头来连最基本的庇护都没有……”

“年轻人，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如今的官府哪里会管百姓们的死活，他们就算吃香的喝辣的，也不会给俺们分一口汤！”一旁忙碌着搭帐篷的老者听到他这话，就跟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面露讥讽，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纵横。

他佝偻着身子，帐篷前来回走动。

“这禹州衙门竟然是这种人在，这简直，简直……”顾衡闻言，被气得说不出句完整话来，他眺目远望，入眼皆是疮痍。

“顾大哥你快别说了。”方然看到了城墙上的官兵，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停嘴，城门就在眼前，他们说的话很有可能被人听了去，到时候留了把柄就麻烦了。

苏薏紧跟在二人身后，越是靠近城门，四周的难民就越多，最后已是无处落脚，众人走到城门前。

只见朱红的城门大关，其上的红漆剥落，更显几分萧条。

“这是怎么回事？城门大关，门前连个引路官兵都没有。”顾衡查看四周，眉头不由紧皱起来：“这样我们还怎么进城。”

四周有人听到他的话，不由嗤笑出声：“就你们这样的还想进程城呢？省省心吧，不如找个地方挖个坑，早点把自己埋了！”

“大伯，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禹州城的门还不让百姓们进去吗？”苏薏闻言，眉头皱了皱，在他身边蹲下，从怀里掏出一块干馍馍递给他。

那老汉见此，也不推脱，立马扑上来，抓过那馍馍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

“你别着急，慢点吃。”苏薏倒了一碗灵泉水递给他。

老汉接过碗，连道了两声谢，才含糊着说道：“这禹州的城门可不是这么好进的，他每天只开一个时辰的门，每个进城的人都得交半两银子做人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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