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也没找到……”回来通报的士兵一一做答,杜副将那颗心如坠谷底。
“莫不是她早就算到此刻,有意躲起来了?”杜副将神色凄凄。
“走吧。”苏薏垂眸,收回目光,朝着声音来源走去。
杜副将见到她的声音,登时松了口气,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一路冲到她身边来,喘着粗气道:“你说的果然没错,方小公子他当真吐血了。”
他满是懊恼,拉着苏薏的手便往前跑:“夫人还是先去瞧瞧吧,军中大夫实在没有办法,再这么下去,方小公子恐怕真会殒命。”
苏薏自然知道其中利害,也不敢拖延,快步跟在他身后,四周人行色匆匆,待她赶到军医处时,只见一些穿着素衣的士兵神色焦灼,里头传来方然不断的哭泣声。
见苏薏来了,她的哭声更甚:“薏姐姐,你可算来了……”
苏薏朝她点头以示安慰,转而大步走到塌前,只见方昭侧躺在床上,面如菜色,嘴角还挂着血渍,豆大的汗从额头滑落。
“他脏腑受损严重,已经没救了。”一位穿着军医服饰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手上的血水还未洗净,他神情自若,平淡无波地就宣布了一个人的生死。
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大多是外伤,像方昭这般伤了脏腑的,基本就是等死了。
“谁说的?”苏薏垂眸替他把脉,只觉其脉象紊乱无比,虚弱无力,是已接近死脉。
情况严重,再不治疗就真只有死路一条了,然这军中之人她一个也不信。
“别哭了,你哥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你。”苏薏拍了拍身侧少女的肩,神情严肃,她走出营帐去,那个军医也随从跟了出来
“大人,那位小公子没救了,不用再白费力气。”军医擦干手,直接敲砖定板。
“这……”杜副将冷汗涔涔,他擦了擦额头,神色有些微慌张。
“谁说没救了。”苏薏打断他的话,只冷声道:“给我准备大量热水,还有打量止血药材,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杜副将被二人完全不同的说辞闹得有些迷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决断。
“你个小丫头片子,来这里胡闹什么!这里是军营,不是陪你玩闹的地方!”那军医听了她的说辞,神情一僵,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自己说救不活的人她又说能救,这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杜副将,你再不去准备,他就真死了。”苏薏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什么,眼里只有方昭的伤情,但即便如此,也得有他们的配合才行。
否则自己做着手术,有人贸然闯入,方昭的生死暂且不论,自己恐怕都要被当做妖孽给烧了。
杜副将本还在犹豫,忽地感受到身后一束骇人的目光,身子不由一颤,再不敢拖延:“是是是,都听夫人的,下官这就去准备!”
他怒目看向一旁的军医,厉声道:“还不快去!”
“大人,军中药物吃紧,止血药更是稀缺,倘若真拿来给她胡闹,那后头的谁来替她收尾?”那军医也是个硬气的,至此也不肯动。
“真出了事,去找他要,我现在立刻马上,要得到我需要的所有东西。”苏薏将一块刻着肃字的白玉牌丢到那军医手中,神态严肃道:“这位替我收尾,够不够?”
现在不是和他们掰扯的时候,每拖一下,方昭的性命就危机一分,只好借用一下云肃那小子的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