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男子朝着苏薏吹了个口哨:“我说小娘子,这军中比试,哪里有全乎着下来的,既然怕死,就不要参军是不是?”
“就是啊!”其余人闻言,立即也开始起哄。
“这么怕死,还来参什么军,回家吃奶去吧!哈哈哈哈哈!”
几个士兵在人群中出声,虽然有前头的人做遮挡,苏薏却还是一眼便捕捉到了他们。
“上了擂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死了,也只能算他倒霉!你一个妇道人家,也掺和什么!”
那人眼神不干净地往她身上瞟,上下打量的目光看的方然浑身不舒服,更是因为对方这些话感到气愤不已。
“肃静!都别吵了!”杜副将被围在众人中间,被吵的脑仁疼,朝着众人厉声呵斥:“真当这里是菜市场了?还不赶紧去训练!”
苏薏见此却并不打算让他们离开,她拿出从方昭体内取出的细针,举到空中,冷啧了一声:“生死有命?也包括你们使阴招害人性命吗?”
那银白的针在烈日之下下闪着寒光,虽是极细,却能让前面的人都看的清楚。
“就凭一根没由来的针,凭什么认定这是咱们干的?说不定是你们栽赃陷害呢!”
“就是啊!咱们好歹也是大梁的兵,一生坦荡,绝不会做这种为人所不齿的事情。”众人见此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这到底关系到了弟兄们的声誉,又更甚者直接朝苏薏发起了人生攻击,各种恶毒的言语朝她袭来:“一个乡野村姑算什么东西!也敢到军营里来放肆!”
“既然你们说这跟来历不明不算,那他手上这根呢?”苏薏拉过身侧人的手,只见一根相同的细针直接贯穿了他的手掌,她一把将其拔出,血珠瞬间从两段的伤口中钻了出来。
“这……”站在前头围观的人顿时熄了声,铁证如山,这让他们再无话可以辩驳。
“若是再不信,杜大人可派人去他腰间的暗袋搜搜,我相信,不止这一根。”苏薏眼中含霜,直指那被阿云打到在地,动弹不得的壮汉。
“这……”杜副将闻言,脸色也变了变,目光在那浑身是血的壮汉和统领杨仪之间来回流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你可知,污蔑军人的代价是什么?”杨仪能做到总兵的位置上,自然也不是什么草野莽夫,他步态庄重,从台上缓步走了下来,只他一动,先前还聒噪无比的将士们顿时屏息敛声,现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自动向两边退去,给他让出一条路来,杨仪迈着四方步,一双浓眉犹如锋利的宝剑横插入鬓角,似是怕她不懂规矩,沉稳厚重的声音从他嗓中传出:“污蔑士卒者,杖十,污蔑指挥使杖三十,依次递增,你以为你能承受得住几杖?”
“我是不是污蔑,一搜便知。”见对方出言威胁,苏薏脸上不见半分惧意,他指了指那人腰上系着的布带,冷声笑道:“那手段,还不知用来对付过多少将士,将军难道就不怕自己身边的助手是个以诡计上位的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