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颔首，脸上还带着笑：“夫人放心，娘娘都知道的。”

但她话音一转，见崔檀声松懈下来，趁着她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开口。

“只是娘娘想问夫人一声，遇到顾大人是巧合，那将事情告诉他，是因为不得已还是出于私心？”

很少有人知道当年的事情，加上昨晚崔檀声那一跪，不会有任何人联想到这一点上。

但皇后是亲自把崔檀声下嫁的人，不会轻易被蒙蔽，只要一想到元宁八年崔檀声得知赐婚时，在长信宫里长跪不起的坚持和执拗，便觉得心生不安。

这一问出其不意，但崔檀声只是迷茫了一瞬：“姑母怎么会这么想？”

她的茫然和疑惑都恰到好处，分明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问，脸上没有半点心虚。

青霜心下定了几分。

既然没有，那自然是最好的。

她笑着，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放太大的注意力：“娘娘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夫人此去清河，劳帮娘娘向家里问好。”

崔檀声点点头。

送了人出去，看着青霜带着两个婢女回了宫，崔檀声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有些肃重。

她越来越看不懂皇后了，如果说重生回来因为前世濒死时皇后的不闻不问，她只是有所怀疑的话，那现在基本是确定了，皇后对她这个亲侄女的看重基本都是假象。

为了太子，皇后能牺牲一切，就算是从小养在膝下的她。

浮岚被拦在外面许久，等宫女们都离开了才匆匆进来，刚进门就见崔檀声脸色难看的站在门口。

她有些担心：“夫人？”

崔檀声如梦方醒，忽然掩唇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