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那一年，她日日鞭策教导，贺明渊至今都记得在她面前那种自卑和阴暗。

被唤起不太美好的记忆，贺明渊脸色很难看。

但如今他是永宁候，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刚失去父母无依无靠的孤儿，崔檀声却还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挡在俞恩姝面前：“崔檀声，你这是要忤逆我的意思？”

两人针锋相对，空气中仿佛都带着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浮岚站在崔檀声身后，很是紧张。

良久，崔檀声轻笑起来。

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笑得咳嗽起来，扯动了气息，苍白的脸上才浮起丝丝缕缕微红，一双眼却冷得像冰。

“来人，将俞姑娘请进祠堂去，不跪满三个时辰不许起身。”

贺明渊怒极：“崔檀声！”

但他的警告并没有起一点作用，崔檀声即便是在病重，强势的姿态却几乎让人感到压迫。

她抬眼：“祠堂里供奉着贺家先辈，还有父母。如果侯爷觉得我有错，那就陪着俞姑娘一同去问一问满堂先辈，侯爷，你敢吗？”

烂泥扶不上墙，连老侯爷见了这唯一的独子都要忧心忡忡地摇摇头，生前更是时时鞭策，却始终是无用功。

他自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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