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妻妹打小身子骨就羸弱,怕她去外头玩出事儿,常来赵家小住,与她姐姐感情极好,这些年他为数不多在京城小住的日子,这妮子都在他跟前转悠,姐姐姐夫四个字响彻小院。
初见还要扯着他衣袖要喜糖吃的十岁丫头,一晃眼,已经长到他心口高了,还成了他的妻,真是让人恍惚。
兰贵丹余光落到他身上,浑身湿透得彻底。
入了府门,确定一点雨都飞不到兰贵丹身上,赵鹭珩才移开伞合上递给随从,才跟兰贵丹说:“本想回府换下官服就去找你,突然听闻母亲和睿哥儿起了争执,想着处置了带着他一道去找你,才落脚就瞧着有马车来了,我猜应该也是你。”
回头朝外望,府门口石狮子边,一匹骏马正委屈巴巴淋着雨。
他是骑马回来的,难怪湿成这样。
觉得他还有些做爹的担当,盯着他脸颊上沾着的雨珠儿,兰贵丹从袖中摸出汗巾子递过去,张口猛然觉得不对劲,硬生生压住嗓间姐夫两个字。
目光局促小许,抿唇仰头望着她,有些难以启齿,学着姐姐叫他的称谓,“大爷擦擦吧,衙门事多,莫要着凉,家里家外都仰仗您呢。”
赵鹭珩笑了起来,拿过她递来的帕子,想将她脸颊上沾上的雨珠儿轻抹去,见歪头想躲,干脆捧着她的脸,不许她乱躲,“才多大,就学着大人说话了?”若是着凉可不是小事儿。
他能明显察觉,兰贵丹对她带着些刻意的疏离和客套,不似曾经银铃似的笑声,热忱地叫着姐夫。
扬起脑袋想躲开,澄澈双眸露出反抗意思,下巴却被捏住无法挣开,赵鹭珩眉宇微皱,“听话。”
兰贵丹不理他,也没和他犟,乖乖让他擦脸。
旁边汤婆婆忙乐呵呵打圆场,“大爷说笑了,咱们家姑娘都十八了,放在别处,怕是孩子都有一两个了。”
“我这里又不是别处。”赵鹭珩给她擦干净,才随意在自个儿脸上抹了抹。
兰贵丹手背摸着发烫的脸颊,也嘀咕说:“我生什么孩子,三个孩子还不够养?”
赵鹭珩点点头,觉得兰贵丹可爱得紧,“对,我也就这点俸禄,就够你们四个人挥霍的。”
兰贵丹察觉自己被哄了,顿时板着脸,“大爷还不走快点,睿哥儿还等着我们去给他撑腰。”她径直朝着前走,发髻上的蜻蜓步摇一晃一晃,颇为俏皮惹人爱。
赵鹭珩笑得无奈,同扬长而去的人叮嘱,“慢些,路滑,别摔了。”
不好的回忆浮现出来,兰贵丹气呼呼扭头,“我不会摔了,都说了好几次,是裙子做长了所以才摔的。”
她在赵家摔过次狠的,就在姐姐和赵鹭珩眼皮子摔的,脚给歪了,还是赵鹭珩把他背回去的。
赵鹭珩有意逗她,“分明是你垫脚了,我还让你站好,你姐姐要给你重量,你还跑得挺快。”
兰贵丹鼓着小包子脸盯着他,“就你记性好!要不要我说两句好听的夸夸你!”
赵鹭珩不敢惹她了,两步上去与她并肩而行,站在外侧,替她挡着吹来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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