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戾风扑面,风沙遮眼。
从踏入无量海那一刻起,眼前似乎已经没了东西南北之分,入眼所见皆是一望无际的赤色沙漠。
头顶虽无烈日,但原磁影响之下,一股股灼热的热浪扑面而来。
整个大地都好似一个巨大的微波炉一般,时时刻刻炙烤着灵魂,让人逐渐变得干渴,燥郁,疲惫,虚弱。
“秦先生,我们……还要走多远啊!”
季伯粗看着眼前那无边无际的昏黄沙漠,声音嘶哑的开口。
他此刻整个人好似老了十岁一般,皮肤干瘪黝黑,嘴唇开裂,双目混沌无神,即便骑在大红公鸡背上依旧有些摇摇晃晃。
那几个小弟就更别说了,一个个灰头土脸有气无力,好似随时都要猝死一般的摸样。
其实,他们进入无量海也不过半个时辰而已。
这就是无量海恐怖之处,地底原磁时时刻刻消减着魂力,无论是怎样的强者,只要迷失在无量海之中,力量早晚都会被消磨一空,为这里平添一粒黄沙。
要知道,这里还是无量海的边缘地带,若是深入中心区域,季伯粗这些凡人恐怕根本撑不过一时三刻。
秦白咂咂嘴,嗓子略微有些干涩。
那感觉就跟喉咙管里塞了土灰一般,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来,十分难受。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大家先原地休息片刻,我施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季少的方位。”
“终于能休息了!”
“累死我了。”
“我现在是真的想死啊……”
听到秦白的话,一众小弟直接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喘起了粗气。
此刻就连黑雷哥也没多余的精力去理会他们。
他抬手将季伯粗从大公鸡上搀扶了下来。
“老板,慢点!”
“嗯!”
季伯粗颤颤巍巍走到秦白身前。
“秦先生,来吧!”
“好!”
秦白当即抬手从季伯长后脑勺上拔下了几根头发。
在无量海中想要找到季伯长,必须通过他们父子之间的血脉联系,秦白拔下的并非是头发,而是季伯粗的精气。
“天地无极,阴阳五行,父子相连,血脉相映,敕!”
秦白掏出几只纸鹤,将那发丝轻轻一吹。
发丝瞬间化作一道幽光没入纸鹤口中。
啾啾啾……
那数十只纸鹤当即摇头晃脑,闪动着翅膀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看到纸鹤飞走,季伯粗虚弱的长吐了一口起。
“希望这一次能找的到吧,不然……我都要秃了!”
秦白:“……”
无量海无边无际,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
由于地磁的干扰,这些纸鹤身上的法力也会被快速消耗,他们根本飞不了太远的距离。
所以他们每走一段时间,秦白都会拔毛施展一次寻亲术法。
并且秦白每次拔的都是后脑勺上的头发,这样再搞几次,老季那稀疏的后脑勺真有可能被秦白搞秃。
“别担心,下来之前我给你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大吉大利。”
秦白咧嘴一笑。
季伯粗强颜欢笑:“借您吉言了。”
“对了,秦先生,我能问一下为什么您每次都拔后脑勺上的头发吗?是不是有什么讲究,别的地方效果不好?”
“没呀,就是顺手!”
季伯粗:“……”
“我顺你妈了批……”
季伯粗心中一阵腹诽,老子就后脑勺秃,你就顶着后脑勺拔,你小子是故意的吧?
其实秦白还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强迫症而已。
就比如你看到光滑的卤蛋上沾了几根鸡毛,不把他拔光总觉得不舒服。
“扑棱棱!”
就在此时,几只纸鹤闪动着翅膀飞了回来。
秦白当即抬手一挥,将纸鹤全部收入手心之中。
“季先生,怎么样了,有情况吗?”
季伯粗也顾不得幽怨,急切的寻问起来。
“少了一只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