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嵇昭身陨的晋惠帝,仿佛脆弱的小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深深地记住了当时的情景。】
【司马衷是很痴傻,从某一个方面上来说,也是和其他人有着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所谓的赤子之心。】
【这种人,一般想得很少,比较纯粹。】
【因此,当司马衷重新返回宫廷之中,对那件染血的衣袍深深的留恋。】
【以至于,下人想要将那件衣裳拿去清洗时,遭到了晋惠帝的大力阻止。】
【无论下人如何劝说,司马衷都坚持不从,还说出了那句足以令人感动的话语,
“这件衣裳上面,有嵇侍中的鲜血,就不要去洗了。”】
【任谁也很难想得到,一个看上去痴傻的皇帝,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但这,无疑是晋惠帝身上多了一些不同的色彩。
相比于同样谥号为惠的明惠帝,晋惠帝貌似也有着可取之处。】
【毕竟明惠帝朱允炆这狗比东西,为了削藩,竟然是敢把屠刀对准自己的宗族。
一般而言,削藩都是一点点地,循序渐进地减弱藩王手里的权力。
这小子倒好,直接向大明的藩王索命。
那种生死存亡关头,朱棣不暗中寻找机会造反,难道要乖乖等死吗?】
大明
永乐年间
一座寺院
着一身布衣的朱允炆,顿时现出一脸郁闷的神情。
不是吧,我都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还能开到我的身上,这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朱允炆冷冷地哼了一声,天幕这是什么意思,拿朕去与晋惠帝这个痴傻皇帝相比,有没有搞错。
朕当初坐在皇位时,可谓是一心为了百姓。
我做的一切,能有什么错误。
不过对有些人下手狠了点,这又有什么。
最后,皇帝的位置还不是被四叔给夺走了。
每次想到这里,朱允炆就忍不住气得牙痒痒,四叔这个可恶的家伙,连亲侄子的龙椅都不放过。
这么做,你对得起朕已故的父亲,还有在九泉之下的皇爷爷吗?
拼命地握紧拳头,朱允炆面色通红,一双看上去有力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上方的天幕,
可恶的四叔,总有一天,朕是一定会把皇位给抢回来的。
朕才是名正言顺的大明皇帝,而你不过就是一个反贼。
不管你未来做出了何等的功绩,永远也无法摆脱这个名头。
你的子孙后代,更是反贼的后人。
正当朱允炆这般野心勃勃地想着时,一个与他同样穿着布衣的男子,用力地拍了拍后背,
其力度之大,差点儿使朱允炆直接摔倒在地。
“你干嘛?!”顿时气急,朱允炆质问道。
只见,布衣男子的脸上,丝毫没有愧疚之色,反而神态自若,
“都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你的身体还是这么弱,真没用。”
男子嫌弃地撇撇嘴,“你还愣着作甚,还不快点去打水。
今天的功课,要是又没有做完,等着挨训吧。
这天幕有什么好看,大部分都是发生过的史实。
即便是出现了后世的事迹,也与你无关。”
朱允炆:“……”
我知道你说的是事实,只不过,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你这亚子,让我幼小的心灵,很是受伤。
朱允炆无奈地说,“知道了。”
于是乎,在男子的注视下,艰难地拿起手里的扁担,晃晃悠悠地往前方走去。
魏晋时期
一处茂密竹林
一个气质潇洒柔和,清爽飘逸的男子独坐在孤竹旁。
此人,正是“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
嵇康此刻眼神暗淡,心情很是复杂莫名,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他是怎么也无法预料,嵇昭这孩子怎么就成为司马家的臣子。
从天幕上显示的信息来看,司马衷并无过人之处,还是个痴傻的皇帝。
这样的帝王,怎么值得你用性命去保护。
傻孩子,你这样做,只会是害了自己。
晃荡一声,一个竹简从怀中簌簌掉落在地。
嵇康面色一惊,看着竹简此时的样子,好似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弯下腰,俯身捡起竹简,仿佛在这一瞬间,始终是波澜不惊的嵇康,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既然是从天幕中看到了昭儿的结局,那么,一切都来得及改变。
大汉
汉景帝随意地扫了一眼前方的棋盘,从一个地方掏出一颗黑色棋子,右手停在半空,似是在思考,落在哪处方才为最佳。
随着黑子落下,刘启自言自语地说,
“那位后世的晋惠帝,禁止让身边之人洗衣这件事,倒有那么一丝仁君的风范。
在那样的时期,善良,痴傻等等在一人身上出现,结局也是显而易见。”
大明
永乐年间
身材肥胖的朱高炽,缓缓地说道,“光是那句此嵇侍中血,勿去,就比很多残暴无能的帝王好得多。
若不坐上龙椅,成为一个无忧的王爷,司马衷估计也会是另外一种结局了吧。”
或许司马家就只有一个司马衷,是一个善良之人。
至于其他人,不说也罢。
“哈哈哈哈哈!
大哥,你在说什么胡言乱语,笑死个人了。”
朱高煦率先发出大笑,毫无顾忌地用手指向朱高炽。
一旁的朱高燧心下暗道,来了来了,大哥才一说话,二哥就迫不及待地回怼了上去。
自从二哥出征凯旋之后,二哥是越来越凶猛了。
眼珠子在朱瞻基身上转了转,不知这一次,大侄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每次有这种事发生,就是看好戏的最佳时机。
二哥,不是老三不帮你,实在是他们父子两个也和你一样凶猛。
如果爹不出声,我就一定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
朱高煦瞥了一眼畏畏缩缩的朱高燧,高声道,
“老三,你在躲什么。
你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哥,咱说对没有。
大哥那句话,是不是很好笑。”
经过前几次的教训,朱高煦自认早已是今非昔比,还一直注视着朱瞻基的动静。
大侄子,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次还能搞出什么花招。
朱高燧愕然,我什么都没做啊二哥,你怎么突然间,就扯到了我的身上。
明明我的存在感最低,我也只想好好地看戏就够了。
迎面抬头一看,朱高燧发现,这气氛好像开始变得不太对劲了。
不仅仅是大哥父子两人在看着自己,就连爹,此刻也是注视自己的动作。
“没,没错,二哥你说得对。”
听到朱高燧的声音,朱高煦也是立即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