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画面徐徐转动
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
依旧是一袭道袍的朱厚熜,坐在最中心的龙椅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文武百官。
此时此刻的大殿,全都一片寂静,无人说话。
时不时有人往外张望,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贺表来了,贺表来了!”
一位身穿大明官袍的户部尚书,在这等时刻,俨然是顾不得所谓的形象了。
连忙高举着一封贺表,快步跑到朱厚熜的跟前,布有皱纹的脸庞上,还有颗颗豆大的汗珠滚落。
显然,汗水是他故意为之。
为皇帝办事,流出一身的汗水,这样才会显出自己的尽心尽力。
在往后的朝堂上,陛下才会更加器重自己。
对于从海瑞家中拿到的这封贺表,礼部尚书十分自信。
正当时,一名宦官陈洪从礼部尚书手中快速拿过,脸上的急切毫不遮掩,
他们这种太监,想要手中有权,能靠的只有皇帝。
把皇帝哄开心,就是他们最为重要之事。
拿到“贺表”的陈洪,立即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朱厚熜跑去。
陈洪的心中,也有着和礼部尚书同样的信心,只要把这一封贺表交到陛下手里,
那么,自己就会得到无与伦比的赏赐。
抱着这样的期待,还在奔跑的陈洪,直接跪下,双手将“贺表”高高举起,
“陛下,普天同庆,海瑞的这份贺表也呈上来了!”
陈洪的这句话一出,下方的诸多大臣开始缓缓起身,望向前方,
有的人更是松了一口气,今日这场戏,终于是要落幕了。
朱厚熜伸手翻开“贺表”,入眼便看到了海瑞所写就的文字,
“臣海瑞谨奏,为直言天下第一事,
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
看见这几个字,朱厚熜眼皮子直跳,以他为帝多年的经验,对里面的内容有了些许猜测。
随着目光的移动,也是继续往下看去,
“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责任至重,臣受国恩厚矣,
请执有犯无隐之义,披肝胆为陛下言之。
陛下即位初年,划除积弊,焕然与天下更始。
然如今,一意修玄,富有四海,不约民之膏脂之矣也;
民不聊生,二十余年不视朝,天下吏贪将弱。”
将治安疏余后的内容一扫而过,朱厚熜怒不可遏,如此重要时刻,
竟会有臣子,这般胆大包天,上书此等大逆不道的东西。
一把将治安疏丢在地上,朱厚熜怒吼“反了,反了!”
话语间,奏书上的内容,似乎还依旧在其耳边回荡,
“天下因既陛下改元之号,而臆之日,
嘉靖者,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
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
朱厚熜气得浑身抖动,多年来,还从未有人敢如此上书。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作为皇帝的威严,全都粉碎一地,恨不得立即杀了海瑞。
一只手艰难地抬起,朱厚熜说道:“陈洪!”
常年侍奉朱厚熜的陈洪,敏锐地觉察到,陛下这时候,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不由得暗自猜想,那封贺表上面,到底是写了什么,会令得陛下这般。
若有机会,真想好好地瞧瞧。
匍匐着身子的陈洪,连连说道:“奴,奴婢在!”
这时候,要是反应慢了半刻,说不定连小命都可能不保。
朱厚熜捂着心口,“抓,抓住这个人,不要让他跑了!”
正待在家中的海瑞,早就预料到了朱厚熜的反应,写治安疏时,海刚峰就想得很清楚,
“当今的天子,二十余年不上朝,名为玄修,暗操独治。
外用严党,内用宦奴,一意搜刮天下百姓之财。
一君独治,视内阁如仆人,设百官于仇寇,
说打就打,要杀便杀,宦官拥极大之权,以家奴治天下。
将大明两京一十三省视朱家之私产,传至现在已历一十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