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琳醒了,岑以珍的杀人动机也要浮出水面了。”唐星宁喃喃了一句,一直跟着许熠亭到了车库。
天成医院。
两人轻车熟路地从通道一路直达到景元琳的病房。
病房里的陆陆续续出来了一个医生和几个护士,在最后面跟着的是孙铭辉。
他正认真地跟另外一位医生说着什么。
见走廊尽头电梯门口出来的唐星宁,两人结束了谈话,另一位医生打了招呼以后离开,而孙铭辉站在门口等着唐星宁和许熠亭。
唐星宁有些着急,小跑着前进,还一直往病房里张望。
“怎么样了,孙医生。”她有些莽撞地鞠了个躬,长长地松了口气。
而许熠亭始终紧跟在她身后。
“病人现在情况比较稳定,刚刚另一位医生也来检查过她的身体了,没有大碍。我原想跟她谈话的,但是她提出了想要先见你。”
“那、那我现在是可以进去看她了吗?”
孙铭辉点头,顺便帮她推开了门。
病床上,景元琳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往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对上唐星宁的眼睛以后,眼睛有些泛红。
许熠亭和孙铭辉像是两大护法一样站在门口,一黑一白,一个单手插袋,一个双手抱胸。
唐星宁深呼吸两口,稳住情绪走上前。
她坐到了病床旁的木椅上,伸手想要握住景元琳的手。
但是因为她的手正在打点滴,于是唐星宁又尴尬地把手收了回去。
倒是景元琳,主动抬起了手,想要牵住唐星宁的手。
唐星宁毫不犹豫地就牵了上去。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唐星宁拨开了她挡眼的刘海,她的脸色实在是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有轻微的干裂。
景元琳摇了摇头。
唐星宁将景元琳扶了起来,过程中听到她小小的抽气声,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动作慢了些,语气更紧张了:“怎么了,伤口还是很痛吗?”
景元琳咬了咬牙,还是摇头。
坐起来以后,唐星宁忙去给她倒了杯温水。
喝了水润了嗓子以后,景元琳才慢慢开口讲话。
“岑以珍,抓到了吗?”
唐星宁接过她的水杯,忙点头:“抓到了,现在我们把她关在了一栋小别墅里,有人看管着她。”
景元琳垂下眼眸,整个人看起来仍旧无精打采:“我觉得我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这样的经历,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难以接受吧。
唐星宁声音很轻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事已至此,再多安慰的话也于事无补。
“我……我怎么可以把这些事情都忘了,我明明是该恨她的,她害死我最疼我的爸爸。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让我忘记一切,然后若无其事地亲昵地叫她妈妈?”
景元琳的眼泪接二连三地往下流,打着点滴的手无力地抬了起来,原想抱头,却被唐星宁接了过去。
“这是她的错,你不要揽到自己身上。景元琳,听我说,你现在要做的是振作起来,而不是自责、内疚甚至恐惧。你只要清楚一点,我一直都站在你这一边,现在有我保护你。你不用再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