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景浩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爸爸的身体挺好的……”景元风摇了摇头,像是不敢断言,“但是我那时候才十几岁,很少会主动去了解这个。”
更何况,照景浩的个性,就算身体上有病痛,也不会主动分享,他从来就是报喜不报忧的人。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景元琳现在躺在医院是事实,我虽然不敢下定论说她的话就是对的,但是,要是一个身体健壮的男性突发心梗去世,常人不该多考究一下吗?”
景元风皱眉,两人都像是在各说各话:“当时爷爷也在,他怎么可能没有考究过?”
是啊,当年景安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以他的处事作风,岑以珍不至于能做这么细的手脚吧。
唐星宁藏在桌底下的手不安地抠着指甲,没想到今天来的这一趟,什么都没问出来,反而让她有些怀疑自己了。
但是,从岑以珍被捕以后的种种反应看来,事情又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景元风冷漠地看着唐星宁,又给她抛了个峰回路转的线索,“当年尸检的法医,是岑以珍的朋友。我之前见过这个阿姨。”
“爷爷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景元风被问住了,“我会知道这件事也很偶然,是在爸爸去世后我才见的这个阿姨。当时景元琳生了场病,照你说的,她当时应该是躁郁症。在妈妈带她看医生的时候,我也跟着去了,在医院接见我们的就是这个法医。”
“你怎么知道的?”
“我推测出来的……当时我妈让我们叫她梁阿姨,自己则是称呼她叫晚燕,而我在尸检报告上见过梁晚燕这个名字。”
唐星宁坐直了身,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怎么会这么在意这些细节。
“不用惊讶,”景元风看着唐星宁的反应,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膀,双手合十摆在桌面上,嘴角挂着痞笑,“我记忆力不错,过目不忘。不然,我妈也不会这么‘用心’地栽培我。”
这一点,唐星宁并没有太多怀疑的点,毕竟,唐昊的记忆力也很好,从小就是一个细节怪,基本上没有犯过粗心的错。
旁边的狱警在提醒时间要到了。
景元风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有什么想问的?”
因为时间的紧迫,唐星宁更紧张了一点:“那你后来还见过梁晚燕吗?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
“时间到了。”狱警上前准备中断两人的谈话。
唐星宁脸上都是惋惜,虽然得到了有用的名字,但是,这样一个没头没尾不知道从何查起的线索,还是让她有些忧心。
临走前,景元风停住了脚步,声音不似刚刚的云淡风轻,半是交代半是要求地跟唐星宁说:“查到了结果,记得来告诉我一声。”
唐星宁跟他对视了一眼。
“当然,要是你骗我,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后,他便转身跟着狱警离开。
许熠亭见到唐星宁的之前,就能够预想到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表情了。
所幸,出来的时候,她的状态比他想象中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