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宁的眼睛猩红,不仅额头青筋暴突,连眼球都起了不少的红血丝。
她单手抓着岑以珍的衣领,又给她甩了一巴掌,然后厌弃地将她甩回到床上。
挨了两巴掌以后,岑以珍算是清醒过来了,后知后觉地想要还手的时候,却被两个女保镖擒住了。
她整个身体往唐星宁的方向冲过去,两只手却被压制在身后,生生被扯了回去。
“你疯了唐星宁,你个疯子!我要报警,你擅自闯进我的房间,你殴打我!”岑以珍念念有词地重复着,头发因为剧烈地甩动乱得像个鸡窝,看起来像个恐怖且失去灵魂的幽灵。
唐星宁捡起了地上的园艺钳,一步步走近岑以珍,把钳子放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地往下按了一下。
她像是要撕破嗓子一样喊了一声岑以珍的名字。
岑以珍被震慑住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
唐星宁把园艺钳从她的肩膀一路游离到了她的头顶,又回到了另一边的肩膀。
“这是什么?”唐星宁见她一动不动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
见岑以珍不答话,她便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
“你想干什么?”岑以珍的声音有些发抖,不再像往日一样冷静。
“回答我的问题。”
“……园艺钳。”
唐星宁笑了一声,诡异又渗人,她把钳子立在地上,后退了一步,认真地端详着岑以珍的模样。
“让我想想,你当年,拿着这把园艺钳,敲在了景浩的哪个部位。”
她走了两步,高跟鞋敲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异常清脆,也让岑以珍的神经更加紧绷。
“是敲在了脑袋?脖子?究竟是怎样,才可以把人敲晕,却又看不出来明显的外伤。”唐星宁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岑以珍说话,“或许,有明显的外伤也不要紧,毕竟,这个尸检报告,可以找人修改。”
岑以珍低着头,呼吸粗重。她的脸颊火辣辣地痛,手臂的关节部位也在隐隐发疼。
她没有回应唐星宁的话,但是唐星宁的话,却句句都入了她的耳。
“你想干什么?”岑以珍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要杀要剐请便,但我不想听你说废话!”
“岑以珍,”唐星宁伸手攫住了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被怕她看着自己,“十几年来,你有没有一次,梦回过那个场景。你杀死了你的丈夫,用的就是园艺钳,和一个枕头。”
房间里的吊灯就在唐星宁的身后,在背光的情况下,岑以珍只觉得唐星宁的气势有些吓人,她的背后,像是有一只狰狞的恶魔,在推动着她,并不像岑以珍之前印象中懦弱胆小的她。
岑以珍不甘示弱,呸了一声。
“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看来是一次都没有……一个残忍的凶手,却心安理得地过了十多年的阔太生活。”唐星宁勉强地撑起来一个笑,甩开了岑以珍的脸,她的手有些颤抖,背在身后攥成了拳头,“你是不是当凶手上瘾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害死!”
岑以珍没有说话,除了形象有些狼狈,在言语上,并没有落败。
看起来,还真是极其讽刺的铁骨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