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琳抬手摘掉耳机,想要逃避许骏佑这些残忍的话,但是不到两秒又带了上去,仿佛这是最后一次听他说的话,生怕漏了一句。
同时,心底还在期盼着那么一丝丝的可能。
她捏着床头的药品,忍住胃里的翻云覆雨,咬着牙开口:“星宁,你帮我问一下,究竟……究竟我怎样才可以待在他身边。我不求名分,甚至不求情爱。我只是、只是想守在他身边,能够见见他,能够对他好,我就很满足了。”
唐星宁捏着冰冷的咖啡杯,听着景元琳的话,面前还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人。
这样的话,她实在没有办法说出来。
但是,景元琳已经哭得声嘶力竭,唐星宁仿佛是她最后一块浮板,似乎抓住了这个机会,她就会在这场毫无生还机会的海啸中,赢得一线生机。
不为名分,不求情爱,只求守在一个毫无血肉的人身边吗?
太卑微了。
尽管唐星宁知道自己不能帮任何人做决定,但还是冲动地、自私地、自以为是地把景元琳的这些话都吞咽到肚子里。
唐星宁知道这对她的病情影响不好,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在许骏佑面前的,只是一个咬着牙强装坚强的景元琳,没有求情、没有挽留、没有死皮赖脸,依旧端直坐好,低头看着冒寒气的咖啡。
她吸了吸鼻子,坦然地把剩下的话说完,但说的显然不是景元琳丢弃尊严换来长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