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以珍吞了这口气,跑到唐星宁面前,低声哀求:“能不能让你的朋友先出去,我有事跟你说,有外人在,始终不方便。”
唐星宁一脸不解:“景夫人做了什么别人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岑以珍一口噎住,捏着手中的挎包袋子,忍住想要把它扔出去的冲动,咬着牙。
“这个房间是我的休息室,我的人自然可以留在这里,反而是您,我刚刚可没答应见您,是您擅作主张闯进来的。我是给您留了几分薄面才不喊保安,不然,今天可就整个影视城都知道您大驾光临了呢。”
见岑以珍脸色铁青,唐星宁继续嘲讽:“啧啧,想想大家会怎么传,昔日视后莅临影视城指导新生代演员,我真是受宠若惊。”
这也只能作为官方解释,私下狗仔怎么说,网友怎么猜想,还说不准。
“好,她不出去也行。”
岑以珍再次让步。
反正是唐星宁的人,想来也不会出去乱说。
唐星宁看着眼前的参茶,思绪飘得有些远,她又吹了吹水面,腾腾热气被吹散,模糊了她的表情。
“星宁,”岑以珍靠近了两步,小心翼翼地叫着,“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我跟景夫人有什么事情好商量的?”她依旧油盐不进。
岑以珍自顾自地说着:“你看,景元风那件事,你能不能……”
唐星宁放下杯子,几滴水被溅在了桌面上,玻璃茶几上冒了好几处雾气。
“不能。”随着杯底落桌的声音,她回答得很干脆。
“你要我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放过他。”岑以珍弯着腰,声音有些悲凉,头顶梳得油亮的发髻掺杂了几条银发,扎眼得很。
握着包的手有些发抖,弯腰的姿势显得她有些佝偻,没了高高在上的优雅,倒像一个普通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沧桑而心酸。
唐星宁坐在沙发上,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差点就被这个女人感动了呢。
她可不敢忘,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曾经是视后。
唐星宁这演技啊,多多少少是遗传了她的。
“很简单啊,”唐星宁抠着手指头,冷笑,别开视线,“早点回家,早点做梦。”
很无情吧。
唐星宁在心里这样质问自己。
眼前这个人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岑以珍几近要跪下来了,摘下了口罩,几滴滚烫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溢出,接二连三地往下掉。
“算我求你,元风是我的儿子,我求求你放过他。”
她的膝盖颤抖着,装作站不稳作势往下跪。
唐星宁冷眼旁观,一个不字都没有说。
岑以珍原以为她会有些恻隐之心,会阻止她下跪。
“你就不怕天打雷劈!要我跪你!”岑以珍的声音颤抖而气愤,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唐星宁,眼眶猩红。
她的声音清冷,直视这岑以珍,犀利的眼神直逼岑以珍的眼底:“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