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是我去许家的前一天拍的。”
她的语气很平静,带着些许鼻音,看着照片,目光温柔。
那天天气很好,两家默认她和许熠亭的婚事一切从简,尽量低调。
所以,没有张灯结彩,没有隆重的礼服,一切婚礼前的礼数,她都没有。
唯一的一件嫁妆,是景安给她打的金镯子,后来还被岑以珍收了去。
出嫁前的那一天,景安万般不舍,拉着唐星宁,在傍晚时分拍下来这张照片,然后就一直带在身边,放在床头。
“我还记得,我是从你爷爷的手里接过你的。”
许熠亭也很喜欢景爷爷,景安就是个老顽童,在他小的时候总喜欢跟他们闹成一片。
只是景爸爸去世以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加上子孙不孝,景安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
唐星宁侧过头看着许熠亭,一本正经地说:“我爷爷当时说了,你要是欺负我,我可以随时找他告状。”
可是没有机会了。
退婚的时候,景安被景家人藏到了国外,让他一无所知。
而如今,景安已经入土,不问世事了。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许熠亭牵过她举着相框的手,“这算不算,又在你爷爷的手中接过了你的手。”
唐星宁又吸了吸鼻子,低头莞尔。
许熠亭陪着唐星宁在景安的房间里呆了好一会儿,直到傍晚,两人才离开景家宅子。
或许现在易主了,不应该再叫景家宅子,但是这是景安兴建的屋子,唐星宁在心里更愿意这样称呼。
离开时,陈枫回消息,说已经请好家政阿姨,定时来保洁,并且把她的微信名片推给了唐星宁。
唐星宁跟家政阿姨交代,除了景安房间的东西不能动,其他东西都帮她分好;累打包。
岑以珍和景力勤的房子有价值的东西基本上都空了,只剩下一些带不走的大件家具和零碎不太值钱的东西。
“能捐的就捐了,不能捐的就扔了,前期工作量比较大,您可以慢慢来,我会给您加工资的。”
唐星宁发完这条消息以后,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条发过去。
“先去三楼的主人房,收拾些日常穿的衣服,打包给我,我会派人来取。”
景元琳现在没钱,衣食住行还是需要照顾一下。
刚刚负责押送景元琳的保镖也来消息了,说景元琳刚刚醒过来以后情绪很激动,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现在睡了过去,预约的心理医生明天会来,到时候出结果了会第一时间告诉唐星宁。
唐星宁回了句谢谢,翻了翻聊天信息,发现没什么事情要交代了,才锁了屏,锁屏前又眨眼瞥到了什么,打开手机翻了翻,原来是向薇的消息。
她前几天回了个好,倒是忘了这件事。
“向薇的宝宝满月好几天了,她坐月子的时候我一直没时间去看完她,都是托可可帮我带去了些我的心意,等我这部戏杀青了,我想去看看向薇。”
唐星宁点开向薇的朋友圈,她自从晋升宝妈以后,整天在朋友圈晒儿子,宝宝红扑扑胖乎乎的脸蛋,煞是可爱。
许熠亭点头,自从跟唐星宁在一起久了,对礼尚往来的概念深刻了许多,上司下属的观念减弱了一点。
毕竟以前向薇帮过他不少,而且跟唐星宁是多年的工作伙伴,生了孩子,理应送去祝贺。
“我让人给她的孩子打一对镯子,随你的礼送过去吧。”
唐星宁点了点头,囫囵地回了句好,看着向薇朋友圈的小视频,被里面的孩子可爱到了。
许熠亭侧头看着她美滋滋的表情,这一天压抑的心情,才算是放松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