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宁睨了他一眼，皱眉：“不会吧，你还没有……女朋友？”

面前的人红了脸，将桌面上的红包塞到她的包里，一声不吭。

“收下也行，”唐星宁打开了红包，食指和中指夹出来里面那张掉色的银行卡，“你叫我一声姐姐。”

自从上了小学，唐昊就没有叫过她一声姐姐，让她很是苦恼。

银行卡上印着一只小金猪，有些褪色，但是连一道划痕都不曾看见。

同款银行卡她也有一张，小粉猪，塞在卡包最里层，已经很久没有用。

这是她和唐昊一起去开的银行卡。

唐昊多看了几眼，像是有些不舍得，又拿了回来：“钱我转你卡里，卡还是我拿着吧，我的名字开的，怕你弄丢。”

唐星宁挑眉，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叫姐姐。”

“妹妹。”

“……”

聊不下去了！

“我跟你认真的，你告诉哥哥，”唐昊压低了声音，往唐星宁那边凑了凑，“你跟许熠亭是真的？”

唐星宁皱眉，难不成还能是假的？

唐昊看着手里的银行卡，眼底的情绪藏得很深，乍一看，只像是波澜不惊的黑。

“你最开始跟他在一起，就是因为喜欢吗？”

他心里还是存疑的，倘若是喜欢，中间又怎么能忍受孟楚柔的插足呢。

唐星宁眉头微蹙，像是黛色山峦起了雾，让人辨不清她的想法。

唐昊见她的反应，心里猜出了几分，嘴唇紧抿，漆黑的眸子也随着她灰暗下来，他起身，唐星宁瞥见他攥紧的拳头。

“昊昊。”唐星宁柔声叫了叫他。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窝囊，我不需要靠卖姐姐来活下去。”

话说的隐晦，可是两个人心知肚明。

“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她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水光像泛了波澜的湖面。

唐星宁伸手拉着唐昊的手，慢慢下滑，直到握住了他握紧的拳头。

他的手什么时候大到她都包不住了。

“昊昊。”

他眉头有些松动，拳头也没有那么紧了。

他最后还是松了手，反过来握住了唐星宁的手。

掌心微凉，带着粗粝的老茧。

与记忆中的重合。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她双瞳剪水，眉眼和顺，一瞬不瞬地看着唐昊泼墨似的眼，还真有几分被庇护的乖巧感。

他始终不忍责备她，嗫嗫开口：“他对你好吗？”

如果不好，他就想方设法将他的姐姐抢回来，藏在家里，不让任何人欺负。

“好，”唐星宁点了点头，后来又觉得不够，站起来，跟唐昊面对面，郑重其事地说，“很好。”

唐昊松了手，掩饰一般地藏到身后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视线飘忽了好一会儿，最后又落到唐星宁身上。

他屈起手指想要弹她的脑门，最后只是刮了刮，语气温柔如三月春风：“如果他哪天对你不好了，马上找我。”

他想，如果有那么一天，他肯定马上将她抢回来。

唐星宁点头，重重的两下。

“我毕设结束以后就回国，我们之间没有时差了。”

言下之意，可以随时联系他。

其实无论他在哪里，她都有随时联系他的权利，只是她总怕打扰到他，小心翼翼，最后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