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能？妈，你和我都是欠她的，为什么你吃斋念佛一辈子，面对她的时候，却可以坦荡荡，一点愧疚都没有？”

“我不能在你身边留一个定时炸弹。”

沈连珊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有些无力。

“我爱她。”

简短有力的话，堵住了电话那头的人所有的话语。

仅仅只是爱，值得这样冒险吗，公然与孟家，与许骏佑作对。

可那是爱，谁能跨过这个难关。

“这世界上最虚无的东西，我并不认为值得。”

她已经大半辈子没了爱，没了恨，每天呆在那座大宅子里，刚开始还会悲春伤秋，可围着那屋子的花园，一年四季都在掉叶子，消磨完了她最后的一丝感情，每天只会对着那一一百零八颗佛珠，不知道在祈求什么。

“只要我认为值得就好了，我希望您可以尊重我的一切决定，也提前做好准备，接受这个未来的儿媳。”

许熠亭看着窗外快掉光叶子的梧桐树，莫名想起了那天在街角出匆忙离开的唐星宁。

这短短一周，他想她想的快疯了，好几次已经进了电梯，按到她家的楼层，最后又提前出了电梯，转身离开。

他生怕自己的贸然行动会引起她的反感。

其实今天，他们明明有好几次能见面的机会，可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不认为唐星宁现在就能原谅他。

所以好几次，都只敢远远地看着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在她眼中找不出一丝的厌恶，他的心才算放下了安分。

没有厌恶，只是有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惊慌与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