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熏了香,香气一直缭绕蔓延到阳台上,是唐星宁喜欢的甘甜清冽的味道,比花香甜上半分,比果香清上几毫。最后,又余下几分深邃的木香。
许熠亭给她找来了一条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坐在了她的旁边。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便指了指天空。
不知道是楼层太高,还是这天太清澈辽阔,唐星宁愣愣的望着,生出一种手可摘星辰的错觉。
仿佛是深蓝色的丝绒幕布铺了满天,上面撒了细碎的钻石,点点可见,发着微弱的光,并不夺目,但似乎用尽了力气在发光发热。
一时安静,落针可闻。
她连惊叹都忘记了,只是痴痴地看着。
时间好像在这样的凝视下快速地倒退着,她仿佛就是那个坐在屋顶上不谙世事的少女,他好像还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少年,愣愣的望着黑暗中的微弱光亮,心里暗暗地许着愿望。
她总是一本正经地说心诚则灵,他则是义正言辞地谴责封建迷信。
忽然一道短促的光给这幅幕布划了道口子,但黑暗很快又缝补好了。而后,这银针似的光愈加的密集和亮堂,始发火热而灼目,再是急促的暗淡下来,隐入黑暗中。
划开、修补、再划开、再修补,乐此不彼,道道不灭。
唐星宁的眼睛被照亮了,她兴奋地拍着身边的许熠亭:“流星!流星!”
她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睫毛因为激动轻轻颤抖着,脸上的肌肉也跟着在抽动,这样虔诚,活像一个忠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