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崖下查探了吗？”山风将他的袍子吹得猎猎作响。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回将军，已经派人去了，只是战士们不熟悉这里的山势，所以……”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颜如故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这座山被秦雅瑶的人占领，对面的山同样在他们的防护之内，颜如故能派人打探到这座山的位置，并且成功拿下，实属不易。

“后面的善后交给延畛，立刻回城通知所有人严加戒备。”他说着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山下去了，一面走一面问：“山上可有无辜百姓？”

“回将军，人都已经被他们灭口了。”他是准备回去之后全部和将军禀报的，但是没想到他现在问了。

“先回去吧。”沉吟片刻他才缓缓道。

次日清晨——

衙门的牢房里，颜如故看着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的冯县令，心中的一点点同情之心在他跪在地上喊冤枉的时候，消失殆尽。

他冷冷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与歹人勾结残害无辜百姓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些百姓比你还要冤枉？”

“老实交代清楚。”颜如故看着他还狡辩，把他书房里消失的那东西拿了出来。

那其实就是他和秦雅瑶的交易，他当初被秦雅瑶找上的时候，心中害怕，同样的他对于秦雅瑶说的那些东西也很向往，秦雅瑶说到时候灵犀城就是他的了，这里天高皇帝远，只要他肯帮她，他想要的都不是问题。

秦雅瑶还送了他一个美人以示诚意，只是他太喜欢，一时没忍住把人给弄死了。他和秦雅瑶的每一笔交易上面统统都有记录的。

这是怕有一天秦雅瑶反水，那么他手中有证据，不怕秦雅瑶杀人灭口，可是自作聪明的他又怎么会想到，这东西就是将他所有荣华富贵断送的催命符。

“你若是不说实话，这里面的刑具大人都是知道的……”这话是延畛说的，比起善后这种事情，他还是觉得眼下的这个比较好玩有趣。

因为他这话一出，就成功看到了跪在地上都得如筛糠的人一样。

“将军饶命啊，我说，我什么都说。”他朝着墙里面退，靠着墙瑟瑟发抖，但是颜如故依旧站在原地岿然不动，身上的气势逼人。

“秦雅瑶找到下官的时候，是沧澜国战败后的一个月，那时下官才刚刚上任，下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当她和下官说了所有的条件之后，下官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心里害怕极了。”

他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丝窃喜，毕竟秦雅瑶长得很好看，他当时还以为是那家姑娘喜欢他呢。

可是当她拿刀威胁他的时候，他所有的喜悦都消失殆尽了，除了恐惧，但是他后面听到秦雅瑶的那些条件时，要说不动心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