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诚意

夏侯时钰静静地等着姜绾诊脉结束。

姜绾收回手看着他，心中虽惊疑，却没有显露出来，两人都沉默着，最后还是夏侯时钰先打破了沉默。

“有没有解决的法子？”

他看着姜绾，“我听说在寅武城，你治好了许多百姓的疯症。”

“所以，你配出过解药是吗？你可以开价。”

姜绾压下心中的惊异，没有应下，只道：“怎么中的毒。”

夏侯时钰的身上，诊出了张太医的毒，这种毒不是早就不许再制了么，寅武城当初事情闹得不小，她记得有人为此丢了官有人为此丢了命，哪怕是长庆帝还有用处的张太医，也没落着好。

夏侯时钰泰然自若，笑道：“若不是服下这个，你觉着我凭什么能回肃国，还能从齐大人手里借兵？”

姜绾听懂了，长庆帝准允夏侯时钰借兵回肃国夺权，凭的就是这药，“夺了权人疯了，有何用。”

“谁知道呢，搏一搏看看。若我掌管了肃国，之后每半年会给大周进贡，换取下一个半年的解药，若是此番输了，那也不用再求解药了。”

“所以，你能解吗？我可以把肃国今后宫中以及军营里的药材供应，都交给你，或者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不妨都说说看。”

“只不过是场买卖，你不必觉着助我便是为害大周，你我之间并没有这么大的冲突。在霞麟谷，我并没有让姬伯思为难你，他甚至没有瞒你姬云琼就是他，我们并不是非要站在对立的一面，是不是？”

他诚挚相邀，又许以重利，甚至刻意用了那张颇具迷惑性的脸，可惜姜绾却霎时想到了被利用干净后抛弃的钟雪莹。

她不接受这种假设的允诺，不说成败都还未可知，单说夏侯时钰是肃国人，而他们是大周人，她就不会贸然替他把张太医的毒解了。

“你自己选的路，信守承诺都办不到，这笔买卖我觉着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姜绾利落起身，“若是寻我来是为着这事，以后不用再提了，这一趟我们只管送你去邵州，其他的事，你自己解决。”

她迅速离开夏侯时钰的房间，回到甲板上就找来护卫，让人盯紧了夏侯时钰的房门，言明若是他或者姬伯思提出要任何一种草药，都要经过她过目。

她不相信夏侯时钰，也不会再单独见他。船行在水上的日子其实无趣，姜绾除了给姜尧调理身体，就是和陈映真凑在一起研究图纸，为邵州的工坊做足准备，小玥有孟文元和麻团陪着，无趣中也能寻得出乐趣，姜绾担心夏侯时钰会在小玥身上下功夫，忙着的时候便让孟迟不离左右，防他像防贼。

夏侯时钰再来请，她便只让护卫代为传话，不管他以什么理由邀她去见面，都一概不予理会。

如此来回数十次，夏侯时钰终是寻着个机会，某日船只靠岸采买补给时，在甲板上堵住了姜绾。

“总归是还要同行，避而不见，不太好吧。”

他身边跟着护卫，除了宫里的，还有孟迟的人，这一日孟迟不在船上，同姜尧一起带着人下船采买去了，小玥和跟着去集市上玩儿去了，姜绾留守船上，刚刚拒绝了姬伯思的相请，他人就来了。

“还有十来日就到邵州，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我以为你很清楚了。”

当着护卫的面，姜绾并没有给夏侯时钰留面子，“若是不清楚，就看看你手里借兵马的手谕，若你不需要再去借兵马，就当我没说。”

夏侯时钰笑笑，不以为意，“你怎知我寻你没有旁的事了？上次是我唐突，以后不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