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

就在小青龙内心纠结的时候，它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黑葡萄似的眼珠一转，圆溜溜的龙眸眼眶中掠过一抹疑惑，像鹭点烟汀，惊鸿过境。

“你这些年在九渎大泽之中休养生息，借助这里‘万水之源’的地利聚合葵水本源，早就已经和这儿结下了不解之缘。

“你现在以‘不愿沾染因果’为由，拒绝替嬴渊还有幽清影显化水族气运，这是不是有点‘为时已晚’的感觉？”

幽清影眨了眨眼，眼波流转有如潋滟水光，同样有些好奇地看向了玄武神兽的龟身。

“唉！”

玄武神兽的龟身轻轻一叹，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只知我借助这里的地利快速聚合葵水本源，那你可知，我这样做，对天君冕下的计划同样有着助益？”

“你的意思是――”

“葵水本源乃是水之精粹，我将它们从这一方天地的各处召集到九渎大泽之中，固然它们最后全部都聚合在了我身上，但在此过程之中，它们同样也滋养了这浩瀚的九渎大泽。

“你们刚刚进入九渎大泽的时候，不就从九渎大泽的水面上，提炼出来了稀薄的葵水本源么？

“在这些葵水本源的滋养下，九渎大泽自然也是得了我的好处的。

“是以，聚合葵水本源这件事儿，我和九渎大泽乃是互利共赢，压根儿就谈不上谁欠谁、谁占了谁的便宜……

“此中因果，一来一去之间，早就消弥于无形了！”

“这话倒是不假，可葵水本源对九渎大泽的这种滋养，具体体现在哪些方面？”

“呵呵，要让九渎大泽成为万水之源，这本来就非一日之功，亦非一人之力所能为！”

闻言，嬴渊眼皮一跳，他和幽清影遭受天谴封印，被谪落大胤古朝，然后又辗转来了这九渎大泽……

如此说来，他们的一切经历，乃至于补天计划的提出，实则都是在天君冕下和土伯冕下的预料之中的。

所以，嬴渊选择了太荒之地作为补天之源，而天君冕下则选择九渎大泽作为万水之源。

或者说，本来就是因为天君冕下的这一举动，才更加坚定了嬴渊相中太荒之地的心念。

“如果是这样的话……”

小青龙瘪瘪嘴，看向了嬴渊和幽清影，叹息道：“现在玄武和九渎大泽并无因果纠缠，可若是它出手替你们显化了水族气运，往后封神之时，你们能够保证不让它登上‘九渎水神’的神位么？”

幽清影抿了抿嘴唇，心里面已经对玄武神兽的龟身出手相助这一点不抱希望了。

早在嬴渊从黄金屋中得到封神榜的那一刻，幽清影就有想过，不能道德绑架任何一位生灵，打着“为这一方天地好”的旗号，去劝它们为了封神计划而做出牺牲。

人家如果是心甘情愿去做神灵，那么不管他们是贪图长生也好，或者是有献身精神也罢，幽清影和嬴渊都会感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