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么女娲氏有何伟力，能够用炼出来的石头，取代天地规则呢？”

“这――”

嬴渊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中似乎有一道电光划过，瞬间叫他想通了许多事情。

“这样说来，依照前辈的意思，女娲娘娘炼石补天，那‘补天石’只不过是她以身合道的媒介？”

“不错！女娲氏以身合道，其实就是用自己的‘智慧’取代了天地规则，用她的意志去代替天道，司掌一部分造化生灭之权柄罢了！”

说白了，也就是女娲娘娘通过炼石补天这种方式，找到了“门路”，从而以身合道，成为了这一方天地的官吏，填补了之前那些被杀死的官吏的空缺，去行使它们的职责……

这，就是补天的真相！

“那、那如果是这样，女娲娘娘炼出来的‘补天石’，岂不是和世俗之中卖官鬻爵的金银本质上没有区别？”

幽清影瘪了瘪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也不能说没有区别，最少女娲氏以身合道并无半分私心，是真真正正为了造福于天下苍生。”

“等等――”

玄武神兽龟身的话堪堪说完，幽清影就猛地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看着它。

“女娲娘娘以身合道，取代了破碎的天地规则行使天道的权柄，这、这听起来怎么这样耳熟？”

幽清影觉得脑袋有些混乱，冥冥之中有个很重要的东西，她好像抓住了，又好像怎样都抓不住……

到底是什么呢？

“你是不是想说，这和‘封神’的本质近乎一致？”

嬴渊一语道破天机，让幽清影心神陡然畅达，不由得连连点头，娇笑道：“对对对！就是这样没错！‘封神’的本质，不也就是让生灵成为‘神灵’，好替天道行使权柄，司掌天地众灵嘛！”

“公主娘娘所言极是。”

玄武神兽的龟身点了点头，神情似笑非笑，“世间一切皆由前定，若非女娲娘娘以身合道，成为了这一方天地之中的第一尊‘神灵’，人族又怎会突发奇想，提出来‘封神’大业呢？”

顿了顿，不等幽清影出言反驳，这一位古老的存在又接着说道：“纵然中古人族是受了天道的指引，那你又安知，天道不是从女娲氏以身合道这件事儿上得到了启发？”

幽清影撅了撅嘴，揪着自己的发绺，轻轻吐出一口兰气，鼓起腮帮子，低声嘟囔道：“此言倒也非虚！”

“正是因为见证了女娲氏以身合道之后的结局，所以万众万灵才会对‘封神’一事心生抗拒！”

“呃……”

嬴渊见到幽清影一时无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叹息道：“其实女娲娘娘的情况很特殊，与‘封神’而成的神灵还有所不同！”

“呵！”

玄武神兽的龟身听到这话，禁不住冷笑一声，发出了一道意味不明的轻喝。

“有什么不同？”

幽清影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那灵动温润的眼珠，如同细雨迷蒙中摇曳的白海棠，从这头晃悠到那头，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圣洁灵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