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步而下的锦衣少年,模样和郝唯梭,约莫有六七分的相似。
只是相较而言,他的面部轮廓更显成熟,眉宇之间也带着几分英气。
本来这样的卖相,见了该是叫人欢喜才对,可他嘴里颠倒黑白的话语,却让人心中不适。
星灵薇哪里能忍,当即就反驳道:“你弟弟行为不端,你为人兄长,莫非就只知护短?”
郝家大少爷走到郝唯梭身前站定,细细检查了他的伤势之后,眉头皱得更紧。
“阁下,你出手未免也太重了些!”
星灵薇被无视之后,气得双手叉腰,高喝道:“喂!你这人听没听我说话?”
郝唯棋这才看向星灵薇,反问道:“姑娘口口声声说我弟行为不端,我倒是想问问,他哪里做得不妥当了?”
“你弟弟什么为人,难道你这个做哥哥的,心里不清楚吗?
“非得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叫我来下你们兄弟俩的颜面?”
郝唯棋面色不变,淡淡地说道:“只要姑娘问心无愧,我并无什么介意之处。”
星灵薇笑着哼了两声,实在是没想到,还能有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那你就听好了!你弟弟光天化日之下,对本姑娘言语轻薄不说,还企图对我动手动脚。
“这还不叫行为不端?他做出这种事来,被教训本就应该。
“可是被教训之后,他却不思悔改,反倒变本加厉,落得现今这个下场,只能怪他咎由自取!”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星灵薇犹觉心中不畅,又补充道:“也是,这不是行为不端,这叫言行不当!”
郝唯棋听罢这话,上下打量了星灵薇一番,冷笑道:“姑娘衣衫整洁,哪里像被我弟弟轻薄过的样子?”
“什么?”
星灵薇一时气结,“你还要不要脸?难道非得等到你弟弟占了本小姐便宜,本小姐才能出手反击?”
郝唯棋挑了挑眉,“反正现在的事实是,我弟弟受了重伤,而所谓轻薄之事,却只是你的一面之辞!”
“在场这么多人,但凡长了眼睛的,都可以替我作证!”
星灵薇环顾四周,但是被她目光扫到的人,大都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没有一个人出来说句公道话。
郝唯棋等星灵薇受挫后,方才开口道:“姑娘不是说,大家都可以为你作证么?
“怎的现如今,却无一人出言证实,我弟弟对你有轻薄的行径?”
场中无人理会星灵薇,这倒是让郝唯棋笃定不少,看样子她们确实没什么来头。
“你们!”
星灵薇看了看周围众人,最后只能把视线落回郝唯棋身上,“你弟弟是什么货色,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郝唯棋摊了摊手,“我虽是唯梭的兄长,但和他之间聚少离多,也不知他究竟是何心性。”
“既然不知,你又哪儿来的底气,相信你弟弟没有企图轻薄我?”
星灵薇指着郝唯梭,头一次尝到了被孤立的委屈,忍不住哼道:“他名字就叫好猥琐,可见定是猥琐成性之辈!”
星灵薇这么一说,郝唯棋目光一沉,“名字是父母所赐,姑娘这般编排我弟弟,难道也是有教养的闺秀,该做的事情吗?”
“我!”
星灵薇语滞,嬴洋终于决定不再看戏,走上前来,对星灵薇说道:“你还不知人性卑劣,碰上这种人,完全没必要同他说这么多废话。”
“我哪里想得到,这世上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星灵薇看向郝唯棋,郝唯棋则看向嬴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公子出手狠辣,可见便是是不讲道理之人。
“只是没想到,本公子在这里,好言好语地与你们理论,谁知却被你视作在说废话!
“如此看来,阁下的为人,已经不是不讲道理这么简单了!”
“讲道理?”
嬴洋扬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酒,“道理是同坦荡荡的君子讲的,如你这般以势压人、颠倒黑白之辈,也好意思说自己在讲道理?”
郝唯棋神色不屑地点指嬴洋,扭头看向四周众人,戏谑道:“我还不知,这万象楼中,竟还能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你说谁厚颜无耻?”
星灵薇气得想冲上前,嬴洋却一把拉住了她。
“让他说下去,我很期待,他还能上演怎样的戏码。”
郝唯棋抽动了几下嘴角,“你们拿不出证据证明,我弟弟做过不妥当的事情,就硬说我不讲道理,想要推赖责任。
“这还不叫厚颜无耻?还是说,在你们心目中,压根就没有礼义廉耻,所以才觉得本公子说错了?”
“你说我们拿不出证据,证明你弟弟轻薄过我。
“那你呢?你怎么不说你以势压人,怎么不说你故作糊涂?”
“我以势压人?我似乎并没有威胁在场诸位吧?”
郝唯棋抱起双臂,似乎吃定了星灵薇和嬴洋二人。
“至于你说我故作糊涂,我和我弟弟本来就聚少离多……
“这样吧,这位姑娘是我弟弟的女伴,我弟弟的为人,她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