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边就拜托你看顾了!”
嬴渊点了点幽清影的鼻头,笑道:“同我还须说拜托?”
幽清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旋即又有些担忧地看着羡鱼,“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小咸鱼的考验,究竟进行到哪一步了。”
这一点,嬴渊也无从预测,只好说道:“他既然还没有醒来,意味着考验还没有失败,那就证明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
“也只能这么想了。”
幽清影又用神识,探查了一下雨儿丫头的气息,发现她体内的祭坛灵性,此时还算平静老实。
“那我就先入宫了。”
“去吧,不必担心这边。”
嬴渊轻轻吻了吻幽清影的额头,露出鼓励的目光,“好好弹奏经首之乐。”
幽清影含笑点头,“放心吧,还会仔细留下国运印记的。”
钟粹宫的宫婢在外头催促一声,幽清影偷亲了嬴渊一下,便急忙忙坐上了白马香车。
嬴渊摸了摸被偷香的嘴角,眼底的笑意更加明亮、浓郁。
等到白马香车离开视线,他捏着建木枯叶,催动了幽九锡教给他的秘法,开始了和周天仪的联系。
…………
胤宫,太和殿。
这座代表大胤至高权力的殿堂,在短时间内接连失去两任主人后,终于在今日,即将迎来又一位新主。
数不清的宫娥宦官,在太和殿内外行色肃穆,仔仔细细地做着各自手头的事。
还有身着黑甲的禁军侍从,在统领们的调配下,把太和殿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尽显皇家的天威和森严。
年幼的嗣皇帝已经换好了龙袍、戴正了冠冕,在贴身侍宦的陪伴下,静静地等候高光时刻的到来。
文武群臣此时此刻,也早就赶到了大典现场,各自站在自己该站的地方,低眉垂目,未有交谈。
新帝未登基之前,钟粹宫娘娘身为内宫妇人,不好直接打理政事。
碍着这个原因,宫变之后很多清算之举,暂时都还没有进行。
但是一旦嗣皇帝坐上了帝座,那么垂帘听政的晁氏,可不会再对不臣之人客气下去。
群臣心有惴惴,根本就不敢随意交谈,唯恐乱了尊卑名位。
至于幽清影,她入宫见了晁氏后,便被那些白衣舞女,也就是登基大典的巫祭们,带到了大胤祭坛之上。
大胤的这座祭坛,是仿造中古时代的封禅祭坛而建,不过规模要小许多,规格也要低许多。
且不说大胤皇室,有没有那个能耐,缔造出真正的封禅祭坛。
就算是有,现如今人族不是万族霸主,大胤敢这样做,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是寻死有道,自斩生路。
不过哪怕这祭坛,远远比不得中古时代那座,可经历了万年风霜,享受了多番祭祀之后,它仍旧弥散出一股,让幽清影喟叹的古老而又沧桑的气机。
论年岁,幽清影还没有这座祭坛大呢!
祭坛之下,有宏大的钟声响起,幽清影知道,这是登基大典开始了。
等到新帝坐上了太和殿帝座,接受过文武群臣的三拜九叩后,他就会率领群臣,来到祭坛处祭天祀地,敬告宗社神明。
说起“神”这个字眼儿,幽清影其实心里有些犯迷糊。
神仙,神圣,神明,神灵……
这些词都与神有关,可又好像都不是真正的“神”。
神仙指的是成仙的修士,神圣指的是大神通者。
神明和神灵,指的则是某种神异灵性。
他们都可以被称呼为“神”,却又全都不是“神”。
那什么是“神”呢?
天地间有真神么?
这是个问题啊!
幽清影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胤帝的明黄色团罗伞,却已经往祭坛这边移动了过来。
那些白衣巫祭们,早已经找好了各自的站位,神色凝重地准备好献舞祭天。
幽清影见状,便也压下心绪,将素手搭在了,女英瑶琴之上。
感知到白衣巫祭们的紧张,幽清影轻轻抚弄了一下琴弦。
悦耳的琴音传至她们耳畔,让她们的心境,一下便空明清灵起来。
开玩笑,待会儿的仪式可不能出问题,不然她拿什么,在国运空间留下印记?
所谓的祭天祀地,其实就是在祭祀大胤国运。
虽说祀地之法,不像祭天之法那样,已经彻底失传。
但实际上,土伯和后土,也很少主动接受祭祀大地的力量。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不是霸主种族举族祭祀,土伯和后土娘娘,真未必瞧得上眼。
随着胤帝走上祭坛,大胤国运开始慢慢聚拢,幽清影心思逐渐沉静下来,经首之乐的乐章,也开始响彻于这方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