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的话,”袁未央低下头去,虽然看起来谦逊,却毫不卑微,“御花园的景色美则美矣,却缺少了几分灵气。”
这话倒是引起了皇后的兴趣。
“你且说说原因。”
袁未央笑笑,指着不远处刚开了的牡丹说道,“都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可臣女却觉得,这样被花匠们放在御花园中精心栽育出来的牡丹,没得半点风骨。”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贵女们都愣住了。
就袁未央方才所说的那番话,就是说她在暗讽皇后都有人信。
“被精心栽育出来的牡丹花,亦或是其他别的什么花,美是很美,却到底少了几分顽强对抗的锋芒。”
袁未央这话一说出口,一旁立马就有别的贵女嗤笑出声,“我们又不是马上就要去打仗,要锋芒做什么?”
袁未央回过头去看向那位贵女,神情极为认真,“就算是女子,身上也应当藏着些锋芒的。不必多,但必须有。父亲说,那叫……风骨。”
坐在皇后身边的温颜宁瞠目结舌的看着袁未央源源不断的说着自己的观点,好几次都以为眼前的那人是不是被人给附身了。
在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袁未央的眼睛里带着光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温颜宁知道,那时她许多年来跟在父亲身边在边关戍守所看到的、感受到的东西。
边关的风沙遮天蔽日,自与水土养人的京城大有不同。正如京城的水土养不出性情糙悍的女子一样,边关漫天的风沙也养不出弱柳扶风毫无风骨的女子。
袁未央,其实同她的父兄一样,如同一把利刃一样,插在凤澜国边关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