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寝殿中，低沉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字里行间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化为了丝丝恨意，从他看似平淡的神情中吐出。

说这话时，他的视线从没有离开过静莲的眼睛，目光充满了戾气。

静莲心中格外的痛，可她不能在天帝的跟前露出来，借着害怕的名义低下头，默默往天帝身后躲了躲，垂下眼帘遮住眸底的伤情。

“上神！”天帝语气严厉，微怒，压着情绪道：“我希望上神能分清楚一件事情，当初是你的夫人推了静莲，我们做出的惩罚是将她压于山下，并没有想要她的性命，是她自己想不开跳下了九重天，还打伤了九重天诸多天兵！静莲被她那一推还丢了我天族皇子的性命！这件事真论起来，到底孰是孰非还有待定论！”

他一番话，理直气壮。

格外不知廉耻。

他的声音也很激动。

有些没有理的人，特别喜欢提高声音，做出一副很厉害的样子，仿佛这样他们就有底气，就真的能颠倒黑白，赢过对方了。

沈旭只是目光沉沉凝着他。

他的唇动了动，声音并不很高，但足矣响彻整个寝殿，他一字字问：“将刚产下孩儿的她压于山下，勒令她永远无法和孩子相见，这就是你们的处罚方式！大慈大悲的天帝啊，请问对一个刚当上母亲的人这样做和杀了她有何区别？”

天帝：“你——”

毕竟理亏，他竟说不过沈旭。

尤其是两人的身份就摆在这里，沈旭的地位在他之上，来自于神族对仙族的压迫，他在沈旭的眼中，竟不知不觉的忐忑，以致于组织不出有理有据的语言。

静莲见天帝吃瘪，心下微急，一咬牙赌道：“上神，这件事你也不能怪我们，当初这个处罚做决定的时候，不是您也同意的吗？那孩子，还是你亲手从她手中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