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继续沉默着。

“她当初不过一千三百岁，还没有长大，甚至连人间都没有去过，就被魔界送到了你神殿里，她一夜间离开了所有亲人，所有从小到大保护在她身边的人，对世间一无所知，你可知你对她有多重要！”玄镜继续道。

“她喜得麟儿，我魔界自然要去祝贺，你们却说我魔界人不适合去你们仙界。呵，你们仙界是怕我们魔族人脏了你们的地方不成？我们进不去，她又出不来，她连一丝见我们的机会都被你们剥夺了。你自己想想，她一个才刚懂事的姑娘，如此处境让不让人心疼？”

“好，你们说不让我们进，我们不进便是，为了她我们什么都可以忍，可你又是怎么做的？”

“在矛盾爆发时，你可曾有一瞬间相信过，她那单纯无害的性子根本不会去伤害人。你可又一瞬间想过，你不想那仙界的太平了，你就想护住她。”

“你可曾想过，她拼死拼活为你生下孩儿，丢了半条命还没缓过劲的时候，你喝问她时，你的所作所为会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她又是怎样的心情？她会有多难过？”

“高傲且高高在上的神君大人，这些事情，你可都曾想过？”

“你有你的仙界，你有你的责任，可是她呢？她有什么？”

“她只有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心里只有你，可你到头来是怎么对待她的？你将她变成了什么？”

玄镜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原本是不紧不慢的，到了后来他越发控制不住情绪，演变成了咄咄逼人。

他指着窗外，福多多离去的方向，咬牙道：“你自己看看，如今的她哪有半分当初纯真的模样，当初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早就被忧愁与绝望占据，你还能在她身上找到半分懵懂和开心吗？”

沈旭握着茶杯，静静听着，眼帘微微垂着，看不清情绪。

玄镜冷哼一声，终于不再与他阴阳怪气，坐起身直言道：“你若不珍惜她，便将她送回魔界，本界自然有人稀罕她！本尊也不介意再与你们仙界大战一场，杀他个畅快淋漓，替我魔族圣女出了这口气，报了这份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