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爷可谓把投降主义发挥到了极致。
上回陈柔来的时候,八荣八耻还只贴在院子里,但这回她来,忠义堂堂口外面已经打上广告了,当然,就八个字,但铿锵有力:百年沧桑,喜迎回归。
他由鸡哥搀着,正在院子里转悠,就听到门口一声:“哔,哔哔!”
尔爷回头一看,顿时一声:“哎哟!”
又推鸡哥:“愣着干嘛,快去,帮孩子接车。”
是小阿远,骑着小车车嘛,比他妈妈跑的还快,已经到门槛外了。
小家伙穿着雪白的,圆领的恤,阔口窄脚的长裤,两只肉乎乎的臂膀,一张圆嘟嘟的小脸,那双薄皮大眼睛,就跟枣红马旋风腿似的,又亮又有神。
他试图把车车举起来,但这是堂口,门槛都有半个他高,他自己都跨不过去,车车他当然也抬不起来。
尔爷已经太老,腿脚又不好,走起路来像个白岁由旬的老太太,接过拐杖紧赶慢赶,鸡哥已经连人带车一起送进来,放进院子了。
他才多大啊,都已经会骑车了,但这院子是石板的,凹凸不平。
阿远没经验,跌了两步,扑通一声摔倒了。
尔爷立刻说:“地板的错。”
拐杖倒地,他又说:“摔到孩子了吧,看我不打你,打你!”
阿远已经自己爬起来了,但觉得尔爷的行为很好玩,小家伙咯咯的笑了起来。
尔爷再看鸡哥:“马上去找人重新铺地,铺成水泥的,把它铺平,颠到孩子啦。”
鸡哥当然点头:“好呐好呐,我马上办。”
陈柔把儿子放进了客厅,相比外面,这儿更平,也更好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