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事要讲,宋援朝想把阿远放下来,让他去玩小车车。
可阿远吊上他的胳膊就是晃悠,想放下,没可能,干爹出门,他就不下来。
育婴师和女中医都在工作间,宋援朝只好关上门,然后低声说:“刚才楼下那个战友告诉我一条特别重要的消息,因为不想牵扯到自己,他找我出主意。”
顿了顿他又说:“王猛在内环那房子里只搜出一批枪,但没有太多的钱,据我战友说,那些枪基本都是他们一帮战友帮忙走私入境的,所以对他的影响并不大,他的钱也还没有交待,而一旦公安找不到那笔钱,他很可能躲过死刑。”
陈柔点头:“所以前天抄到的,只是王猛财富的冰山一角?”
宋援朝说:“我战友说,他陪王猛运输过几回钱,但基本都是在公主坟的位置王猛就会让他下车,钱,王猛自己去藏,所以他知道有钱,但不知道具体的地方。”
陈柔点头:“你给陈队打个电话,讲一下这件事吧。”
回头见阿远抱着宋援朝的脖子,大眼睛一眨一眨听的认真,陈柔指他鼻子:“阿远,刚才我们聊的事情,等中午见了小姐姐,你绝对绝对,不可以讲。”
宋援朝觉得可笑:“太太,他才一岁半,听不懂咱们说的。”
干爹这不小看人嘛,阿远回头,朝着干爹举起了小手枪:“,坏银!”
谁说人家不懂了,听了几天八卦,阿远早知道了,王猛是个坏人。
今天只是私底下的,两个女人的会面,陈柔不会带秘书也不会带保镖,打算亲自开车,而且打扮也就不是出席正式场合的,阔太太的模样了。
初春乍暖还寒,里面羊绒衫,外面是内夹绒的褐色皮夹克,工装版的牛仔裤,墨镜一戴,陈柔内心的直觉,跟她一样是军人的,小张同志能接受她这副打扮。
但阿远就比较潦草了,因为他只愿意穿迷彩,里面就仍是迷彩。
外裹一件薄款的羽绒服,他依然只是个小挂件儿。
梁利生来送她昨天跟客户们晚宴时的合照,准备让陈柔亲自选几副,好作为软广刊登上报纸,但是昨天还套装款款,温柔端庄的太太,今天又回打原形啦?
他甩着照片问:“太太您这是香江没炸够,到了首都也要炸一回街?”
陈柔对于登报的照片什么的向来不在意,随便挑了两张,见梁利生还皱着眉头,问:“是你觉得看起来不顺眼,还是你怕首都人民看我不顺眼?”
梁利生先伸手往高处拢他10的大烫发,然后才说:“其实现在首都女孩子的时髦也不差香江什么,太太你就该这么打扮,去吧,去炸街吧。”
小张约的是家川菜馆,离退休干部中心不太远,但离陈柔比较远,她就开车去了。
一路上她也在想一个问题,黑老大的难审。
首先,这个年代收受贿赂都是现金,而且老首长的二儿子正当权,那帮行过贿的人,碍于他家所拥有的权力,公安再怎么审,他们也不敢吐口,所以证据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