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寒走的时候不说是高高兴兴，但也是很正常的。

看到他回来，整个人都颓废，失魂落魄，方沐霖出于合作伙伴的关系关心了几句。

“你今天不是去见女儿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方沐霖不说特别热心，同情心和怜悯心还是有的。

不禁有些乱想，很难受，“该不会是宁宁她……”

“没有。”顾向寒很快的反驳，“宁宁她很好。”

“那就好。”方沐霖舒了一口气，见过那孩子的面，真不忍心听到残忍的消息，同时，心里的某种纠结也更重了。

“我到底该不该把配型的事情告诉他，就是我不捐，也不会缺人捐的吧……”

顾向寒来s市的手笔很阔绰，长期租了一栋很大的公寓，光卧室都有七八个。

说白了，方沐霖抛弃原本好好的工作岗位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他，顾向寒不会亏待，把二楼都规划给她，怎么摆布是她的事。

顾向寒住在一楼，两人说是同居，平日里不需要交流的时候，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方沐霖在楼上思考了很久，也是百般确定如今的捐骨髓不像以前那样野蛮恐怖，就只是像抽血一样轻松。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就是不太懂，也知道有些事是越快越好。

想到宁宁那可爱，却比同龄人苍白许多的脸，方沐霖终究被自己的善良打败。

来到顾向寒的门外，敲门。

“顾向寒，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谈谈，我能进来吗？”

里面并没有动静。

叩叩叩。

“顾向寒？”

耐心了等了几分钟，敲了几次门，方沐霖略微有些不安，稍稍的把门拉开一点，朝里面看，怕里面的人会出什么意外。

结果，透过阳台的透明门，看见某人正在一脸沉肃的抽着烟。

难怪怎么都不理睬人。

方沐霖放心，抬脚走了进来，本来是准备一直走到阳台那边的，可在经过办公桌上的时候，不经意被电脑上一封打开的文件吸引了。

‘离婚协议……’

方沐霖心惊。

这时候，顾向寒也看见了她，纤长的手指掐灭了烟，打开阳台的门。

一股不好闻的气味弥漫了进来。

方沐霖皱皱眉，记得顾向寒好像是没有抽烟的习惯，看他自己在阳台上抽，分明不喜欢其他地方沾染到味道。

看样子，是这份离婚协议书影响的了。

失魂落魄的源头终于找到了。

“你妻子要和你离婚？”

明明是和方沐霖没有什么关系的，可她就是莫名有些心虚，关心，“是不是因为我，她误会了什么？”

她可以亲自去解释的！没必要闹到离婚这个地步。

方沐霖和顾向寒之前的关系真的就像君子之交似的，头一次感受到百口莫辩的感觉，她真的是心情复杂。

顾向寒没有回答她，很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