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那羽林卫张辽早早派出,也不知是被刘宏又派出去了何处祸害,说不定又是哪一个可怜的州牧吧……
提及这里,诸人心里暗叹一声,看来凌云王刘虞虽然已经故去,但汉家八擎天的威胁,仍时时刻刻的围绕在刘宏身边,所以这张让才稍稍一提,就让场中的气氛更加沉闷了。
良久,刘宏方才再次开口问道:“大将军,你觉得呢,韩馥可会用心赈灾办事?”
何进身为当朝大将军,跟张让这阉货向来不对头,此时虽然是汉帝开口,但他秉着对方说的话都是错,对方做的事都是阴谋的原则,反其道而行之的应道:“禀陛下,臣以为那韩馥向来谦恭安分,并没有张常侍说的那么不堪。况且这天下百姓都是陛下的百姓,韩馥虽为州牧却也一视同仁,当以皇恩浩荡,方能彰显陛下隆恩。”
刘宏笑道:“想不到大将军也说这等圆润话了……”
何进面无表情,道:“臣,不敢。”
刘宏换了一个姿势,随即再道:“诸位爱卿,你们也说说看,这次黄河泛滥,寡人该如何做吗?”
有了人带头,他们也不怕担上什么罪责,无非就是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或者就是按着以往的经验说上几句。
只是对于刘宏而言,这些话全无营养,听得耳朵都快打结了,甚是没劲,忍不住冷哼一声,随即全殿寂静。
三大势力中,大将军何进,内官中常侍张让,这两人已经说了自己的意见,但看起来似乎并没能让刘宏满意。
所以他只能瞧向这最后一位,稍等片刻,道:“太尉,你呢,又有什么想法?”
正闭目养神的三公太尉袁隗,闻听汉帝询问,竟是一板一眼的走道殿中,先施了一礼,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陛下,老臣以为大将军跟中常侍都说的有理……”
一言既毕,老太尉不再发话,看那神色竟似是已说完了?
百官惊讶不定,这袁隗的境界也太高了吧,连和稀泥都能如此的神态自若,不愧为高居三公之位的大人物啊……
就连那一向心思阴翳的刘宏,瞧得袁隗如此做派,竟生不出半分煞气,反而没好气的反问道:“太尉,说完了吗?”
袁隗慢慢继道:“天灾固然可怕,更为可怕的还是人心。黄河泛滥,受灾者几十万计,若是有心人从中作梗,只怕要酿成大祸,故而须得刚柔并济,恩威并施。”
刘宏见袁隗端足了架子,倒也不以为然,反而是顺着后者的意思,问道:“那依着太尉之见,朝廷该如何行事啊?”
袁隗这才微微睁开那双昏目,点头称是,道:“臣以为,除了朝廷要赈灾以外,施令黄河两岸官员协作以外,与此同时还需派出一位身份贵重之人亲临监督,方可做到万无一失。”
刘宏听到这里方才听到点不同之前陈词滥调的意见,不由得坐直了身姿,沉声问道:“这听着倒可行,只是这身份贵重之人……太尉心里可有什么上佳人选?”
袁隗淡淡说道:“臣建议……太子殿下……”
一时,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