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苟延残喘不过一天，没错，仅仅一天，由几个千年家族带头，随后许多百年家族也联合起来，引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压榨方家压榨得压根喘不过气。

这就是在慢性死亡。

方家旁系和一些下人得知这件事，立马收拾行李脚底抹油地跑了，而方家直系却想跑都跑不了。

第二天，整个方家的直系加起来也不过百人出头，在富丽堂皇的偌大府邸之内看着实在是凄惨万分。

——这就是炼丹师。

炼丹师一出手，别说百年家族，就算是一个千年家族一夜之间都可以说全没了。

六界盛传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炼丹师，这就是原因，呈现眼前的就是结果。

君九烟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没什么反应，转头继续睡觉，沐清云则跟着去吃瓜了，吃瓜使她快乐，没什么能有吃瓜更加快乐的事情了。

宗雪和习盼宁已经渐渐放开了，见他们都去凑热闹，两人思忖了一番也跟着去了。

“域师，以往你向来冷冰冰的，没想到竟然也……”习盼宁心情复杂，觉得自己怕是从来没真正了解过这位域师。

“不用再叫我域师。”宗雪轻“咳”了一声，佯装高冷模样地说道：“盼宁，我们只是去看看而已。”

“……明白，是我想去，非要拉着你一起去。”

“嗯。”

“……”

两人赶到城外的方家时，柯秋锦等人也刚刚到，他们身后还跟着许多来人，只不过距离离得很远罢了。这些人自然就是来凑热闹的，说不定方家今天“没了”，他们还能分一杯羹呢。

千年家族可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光是那些宝贝数都数不清，他们想啊，炼丹师肯定看不上这些东西，那他们就分赃呗。

众人在远处看着方家的大门，曾经的辉煌如今自然是还在，但是曾经在门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下人却早已经卷铺盖走人了。

唏嘘归唏嘘，却没有这么多值得同情的地方，外界早就有传闻方家通过寻找炉鼎之体修炼，这种事向来上不了台面，可谓是恶心至极。

柯秋锦和杨小鱼、孟空鸾、季文谦、东方倩以及白云绍几人也来到了方家门口，他们停下了脚步，表情毫无波动。

柯秋锦看着眼前的方家，顿时间有点恍惚，脑海中浮现了那一幕幕。

——白日里柳儿的笑容；后院石桌晚饭的喷香；爷爷奶奶的交谈……这些都是他最欢喜的记忆。

可记忆到这里之后，一切就变了。

——他开门后，见到满身血迹的柳儿；再次醒来后院的凌乱；一桌被打翻的饭菜，最后是奶奶，柳儿，爷爷的相继死去，以及他离去时丢入屋内的火折子。

一把火下去，什么都没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柯秋锦从来不知道、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般模样，他用丹药收买别人，精神打压，最后亲自上门取方家人，尤其是方发福的命。

他不后悔，也从未忘记过本心。

“小师弟，知道你不想看见那些人的嘴脸，我们先进去处决其余人！给你留下方发福他们！”东方倩兴奋地说着，拉上白云绍就跑了进去。

季文谦揉了揉手：“小锦，我也去了，作为一个炼丹师，能‘动手’真不容易。”

“嘿，不用管我，我去扔炸弹，放心，丢不到你们身上！”杨小鱼跳上方家的房檐，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