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流一怔，重重冷哼一声便转身先走了，他心头浮上滔天怒意，姬随风啊姬随风，护心龙鳞都给人了，你可真是好样的！

姬随风松了口气，转身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沐清云，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聪慧如云儿，定然也知晓了。

君九烟眼中闪过疑惑，看了眼云淡风轻的老狐狸，还是选择将空间留给他们。

“姬随风。”沐清云脸色苍白地盯着姬随风看，见自己喊了一声他便僵了僵，她恍恍惚惚地说道：“是我想的那样吗？”

通过刚才的只言片语，她知道，姬长流是姬随风的哥哥，刚才临走前他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好似想把自己贯穿。

沐清云觉得奇怪，加上两兄弟的暗自周旋，姬随风的极力隐藏……她突然明白了，原来那时姬随风真的用什么秘法救了自己？

姬随风走过来，不容拒绝地拉上沐清云的手，忍了忍，终是说道：“云儿，确实如你所想，那次我要是不用护心龙鳞救你，你必死无疑。”

“护心龙鳞？”沐清云睁着眼，眼睛从刚才便通红，此刻终于滚出了泪水：“你……”

沐清云那时在东灵国刚穿来不久，正好穿到了身死魂灭的护国将军府小姐身上，她自然是想活，便努力开始修炼之路。

沐清云终不是君九烟那般前世便懂许多东西，她花费了许多时间，又偏偏在其中和人产生了纠葛，那时也刚和姬随风认识月于，正是纠缠不休的时候。

沐清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杀了那个蓝境修为的人，自己也山上受了重伤，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要死了，怕是熬不到见九烟一面。

这般想着，沐清云再次醒来却全然无事，不仅伤势好转，天赋玄脉还更近一层，身体里始终带着一股她不明不白的力量。

沐清云身边躺着姬随风，姬随风那时是什么样，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面如白纸，浑身血迹，奄奄一息。

姬随风终是没死成，醒来后沐清云问他，是他救了自己，用了什么，她会还。

当时姬随风说什么？

“沐清云，我救你是心甘情愿，你不必这般冷漠伤我，再者说了，我是谁，我可是……总之，我没用什么宝贝，普普通通的小玩意罢了，你要是想报答我，以后多对我笑笑如何？”

沐清云当时只说了一句话，我欠你一条命，你可以随时来拿，说完便走了，再之后，姬随风差不多一年没来找过自己……

“云儿，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我心悦你，即使是护心龙鳞又如何，便是用我的命换你，也值得。”姬随风抱住她，声音不似以往不着调，而是低沉又沙哑。

沐清云忍不住眼泪，只觉得哗哗往下流，憋都憋不住，现在想来，那时姬随风多是去疗伤了。

护心龙鳞是什么，沐清云又不是孤陋寡闻，每条龙一生只有三片护心龙鳞，千年才能修得出来一小片，还需万年巩固。

姬随风当初那是把自己所有修为都给了过来，自己真真是欠了一条命。

“云儿，我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不想让你因为愧疚而接受我，只是，我此番回去不知何时才能来找你，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我还是很贪心，你可否好好想一想，愿不愿意接受我？”

“等我回来，我想得到一个答案。”

姬随风很贪心，他想，一辈子和沐清云走下去，他想，永远和沐清云在一起，如此简简单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