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区别。”君九烟猜出他表情下的意思，耸了耸肩，扔给他一瓶九品复伤丹，说道：“你对我认输我不会打你，对别人认输可就不一定了。”

千嘉黎一怔，接过丹药都没去看，他盯着她的背影，半晌才低头打开，一股浓香袭面而来。

“早点服用丹药，不用节省，明天继续来。”君九烟头也不回地说道，语气可真是令人牙痒痒。

千嘉黎深吸一口气，捏紧丹药瓶子，心道，我可真是谢谢你。

“乖乖徒弟，不用谢！”君九烟背对他扬了扬手。

千嘉黎：“……”

我好气啊！！

——

君九烟伸着懒腰，远离了后面一群人的吵闹，向着旁边为数不多的大石块走去，她准备躺在上面看星星看月亮，自己一个人也能从吟诗作对想到人生……嗯？

前面不是君以柔吗？

君九烟刚才貌似看到她和千凌御单独聊天去了，怎么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想了想，慢步走了过去，喊道：“君以柔。”

君以柔一怔，对于君九烟的到来有点不知所措，她看到她眉目间的戏谑，整个人紧张了起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

“你…你怎么过来了。”君以柔看向君九烟在月光下美得雌雄莫辨的脸，又匆匆回过头看向远处，声音都小了。

“怎么样。”君九烟懒得低头看她，直言不讳地说道：“和你的御王殿下谈论的怎么样了。”

进来到清风秘境后，君以柔的表现让她惊讶，乖巧的跟个小女孩似的，要不是心知她的性子和所作所为，君九烟怕真会被骗过去。

君以柔身子紧绷，抿了抿嘴角，半晌才说道：“我不知道。”

刚才的谈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明明是想像君九烟一样，干脆利落，问清楚就好。

可是……

君以柔很为难，明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君家和皇室不能扯上关系，她还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接近。

千凌御一句“你不相信我吗”打崩了君以柔一切念头，难受二字犹如潮水一般涌入心口，这让她该如何再表达下去？

她，该相信他吗？

君以柔眼眶红了，低着头不语。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君家是什么情况，平静只是暂时的，或许等我们出去，面对的就是鲜血淋漓。”君九烟背着手说道。

哪怕她之前用“扶昀”的名头压制北晨皇，可只要扶昀没出现，一样不妨碍北晨皇的计划。

暴雨前的宁静总是阴沉沉一片，便是君九烟自己也不能保证百分百保得住君家。

“君以柔。”

君九烟低头看了眼比之前显瘦不少的少女，心下也不知作何感想，只说道：“你知道，我很讨厌你，一直没揍你不过是看在君南的面子上罢了。现在他把你丢进来历练，让你做出抉择，你就是这么做的？”

君九烟声音冷冽的如同芒刺，让君以柔浑身一抖。

“我……”

君以柔当然知道，君九烟的手段她早在最开始就见识过了——那天晚上安梦没有回来，她派人去查，这才知道安梦已经疯了。

君九烟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收拾自己让自己难堪，可她没有出手。或许是看在父亲面子上，也或许……她根本不屑于对自己动手。

君九烟见君以柔不说话，不由蹙眉看去，却见她盯着自己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