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子身子一僵，恼羞成怒地看着他，道：“你耍我！”

这句话他先前不是才说过吗！

现在拿出来说，在他看来可不就是在耍他！

他怒极反笑，道：“你这乳臭未干……嗯！”

声音戛然而止，旁边的佣兵纷纷瞪大了眼睛！

君九烟手握匕首插在他的心脏处，面上的戏谑表情全部消失，她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可不是在耍你。”

你死了，当然是我最想看到的。

“你……咳咳…”

牛子眼神空洞，最终，在心口大量的流血下，他气息全无，瞪着眼睛看着上方，最后看到的，是铁血闭上眼的表情。

他脑海中闪过他将自己救回来，又悉心照料，还教自己招式……一点一滴，在此刻全部化成一句话。

老大，我错了吗？

……

颜素宁早在君九烟走过去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一手解决牛子，一手将君雁推向自己方向的时候，她就已经手疾眼快地接过。

她看到君雁安稳在自己怀里，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她去找他本就是想告诉他君雁醒了，却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还好……还好阿雁没出事。

君九烟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实巴交的牛子，果然，就算是到死了，这样子让别人看到也估计会认为，“一个好人就这么平白被杀害。”

呵。

她眼角上扬，嘲讽之意尽显。

这于君九烟而言不过是不值一提的事情，还没到放在心上这么重要，前因后果她也不想知道。

因为对于敢威胁自己的，杀了，死了，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主子，你没事吧？”莫天走过来，有些担心地问道。

他腿脚虽然好了些，但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九品复伤丹是能够很快治疗好所有皮外伤，以及大部分内伤。

可这种腿伤还是得接着药效，以及他不同常人的体质慢慢调养了。

“我没事。”君九烟看了他一眼，眉头轻蹙：“受伤就先好好休息，别乱走动。”

她周身萦绕着的低气压，令人不敢靠近。

“我明白，我只是……担心主子。”莫天低下头，心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别人看不出来，可是他看出来了。主子刚才的样子，以及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可他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就……就好像某种东西一瞬间的变化，快的让人无法捕捉。

君九烟眸光微动，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伸手将他扶到旁边坐下。

“主子！我自己……”可以。

莫天受宠若惊，坐下之后抬头看向他，却正正撞进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里面像是充满了无尽的无情，无尽的平静。

他怔住了。

君九烟看着他，他和自己现在这句身体的年纪差不多，可是自己却经历过前世那种无人见过的恐惧，也达到过无人能及的高度。

无论是心理年龄还是承受压力，她自认都比别人要高。

可她始终没忘记的也只有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