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姗闻言,苦笑了一下,“哪儿有这么简单?”
她倒是想离婚,但按照当初拟定的合同,现在和薄长宁离婚,她一分钱都拿不到。至于公司,说到底实际上也不是她的,离婚之后她还能拥有什么?
现在离婚,相当于她这大半辈子的努力都打了水漂。
只是这些事实在没有必要和十八岁的女儿说,乔姗用纸包着梨,递给乔烟,“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算把学习弄上来。”
乔烟接过梨咬了一口,有些无奈,“我知道了!这句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世界上估计没有哪个母亲不喜欢对自己的孩子反复唠叨,乔姗也不例外。
仔仔细细地叮嘱了许多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的,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一出门,乔姗就看到坐在长椅上敲打着键盘的薄靳言。
外面的长椅设计对于薄靳言来说,实在是太矮了,电脑搁在腿上,实在怎么看都不方便。
想到薄靳言是为了给她们母女俩腾出说话的空间,乔姗更加忧心忡忡了,面上不显情绪,“你大哥已经上钩了,连鱼饵都吞到肚子里去了。再来一回,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明明一切准备还不够充分,乔姗现在却有些焦虑,总觉得不能再这么拖延下去了。
“嗯。”
薄靳言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再等等。”
乔姗有些迟疑,“他还想让我催促一下你,继续投资。”
“如他所愿。”薄靳言合上了笔记本,没再多说什么,抱着笔记本进了病房。
乔姗微微转身,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忽然不知道薄靳言到底要怎么样对付薄长宁。
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千里送钱。
薄长宁想贪,薄靳言这么惯着,必然有他的用意。
不过,要怪也只能怪薄长宁,他要是不看中薄靳言的这笔投资,也不会进了人家的陷阱。她也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现在让她担心的还是乔烟。
薄靳言走进病房,乔烟正坐在病床上,目视前方,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
淡淡瞥了她一眼,薄靳言把一本语文必考古诗词集合本子丢到了乔烟身上,提醒:“该背书了。”
乔烟眨眨眼,转头看了一眼薄靳言,忍了又忍,终究问出了口:“你和唐宛要结婚了?”
薄靳言蹙眉,神情不悦,“胡说什么?”
“我妈说,老爷子正在给你和唐宛筹办订婚宴呢。那可不就是要结婚了?”乔烟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亲妈给出卖了。
“谁告诉你,订婚就等于结婚?”薄靳言语气淡漠。
这就是不否认的意思了?
乔烟感觉心里有些沉甸甸的,沉默了下来。
薄靳言眉梢微动,黑眸也闪过一抹光,沉声道:“怎么?你对我的婚事很不满?”
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子心里对他是怎样的态度感觉。
“我能满意吗?”乔烟仍然是一脸沉郁的样子,“原本是讨厌的妹妹,摇身一变就变成小婶婶了,比我还大一辈。”
听到前半句话,嘴角才勾起一般的薄靳言,再乍然听到后面那句话,嘴角的弧度成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