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知道。”二毛道,“我明白你说的,被骗了,连起码的发声也不行么?不过现实就是这样。我能做的只有让他消失,我知道我能做到,只不过不值得,还是算了吧。”
“你说的对,还是算了吧。”欧阳雪琪道,“是我天真了。做什么都是不值得的。”
“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呀。”二毛似乎有些感叹,“不光这件事,很多事都是这样。包括刘宝娟的事,包括刘宝全的事。都是一样。出现了问题,我实在没有别的解决办法。我不能用钱砸住他们,也不能用关系镇住他们,去理论更是最没用,最虚的行为。普通的反抗只能招来更多的麻烦。我能做的,只是让他们消失,他们消失了,我们的生活又回到了平静。而那些让他们消失的事情,我并不爱做。都是没办法,只是为了活着,悄悄地活着而已。”
“你别说了。”欧阳雪琪攥住了二毛的手,“我都明白。都明白。我就那么一说,你别想太多。袁凛是谁呀?不配扰乱我们的平静;钱算啥呀?不配扰乱我们的平静。”
“嗨。”二毛笑了笑,笑里带一些苦涩,又带一些疲惫,“这都是命啊。我的命不好,从没过过阳光下的日子,我只能在阴暗的角落,偷偷地,悄悄地活着。你在我身边,实在是我连累了你。”
“你今天怎么回事儿,突然多了这么多感慨。”欧阳雪琪的眼角泛起一点泪花,她挤出一个笑容,眼泪便没有流出来:“命运不好又怎么了,我们悄悄地活着也没什么不好。那些大张旗鼓地活着的人,又比我们多了什么呢?你也别说什么拖累我的话,没有你,我早就没有命了。你别感叹命运,你该感叹活命,我指着你活命呢!”
二毛抿嘴笑了笑,一时没说出话来。
“不该提起这个袁凛,是我不对。假票这事儿就让它过去吧。”欧阳雪琪道。
二毛点了点。
“来,我给你看看我画的画吧。”欧阳雪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