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站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最终,大毛咬了咬牙,像是下定决心,又像是顺从事态的发展,他提刀在手,走出厢房。
屋子外面,院子里面,躺了一地的狗。有的狗死了,有的狗还睡着。一出屋门,大毛怔了一下。
“原来那半包药,力道这么强。二毛真应该把药下到饭菜里,直接整死他们得了”大毛心里言道。
大毛来到正房。正房的门虚掩着。看来樊姐出来的时候,只是随手把门带上。
大毛正要掀门进去,只听里面有人喊:“跑!跑!快跑!别回来。”
这应当是跛足男人的声音。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从里面闪出一个人影。
这是樊姐和跛足男人亲生的孩子。这个男孩大约六七岁的样子,也可能有八岁了,他比刚被大毛撵走的三个男孩大一些,比大毛和二毛小一些。这个男孩跑得很快,不等大毛做出任何反应,他已经冲出屋门,穿过院子,跑出大门。
大毛自知追不上他,也觉得他不是什么主要人物。大毛开门进屋,穿过厨房,来到里间的卧室。
跛足男人已经下了床,住着拐,站在桌边,注视着外面的方向,像是在等着大毛。
大毛瞪视着跛足男人。果然,他的手里没有了那把总在手里摩挲的气枪。没了既是武器也是铠甲的气枪,跛足男人显得那么羸弱。大毛看着他的脸,那是一张苍老而干瘪的脸,皱纹像是深沟野壑,不过眼神倒显得异常坚毅。大毛以前很少直视他,现在,大毛像是豁出去了,又像是收不住了,只感觉有一种悸动从心底向外散发,像是蒸汽掀起锅盖,像是河水漫过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