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有细碎的脚步声。有人轻轻地走上楼。这人穿着黑色的运动服,走路蹑手蹑脚。
让张进闯感觉到可怕的是,这个人走到这一层便不再上楼,他往走廊拐进来。张进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攥了攥斧子,可接着又松了松——也不能就因为人家发现自己,就砍人家呀。张进闯瞬间陷入慌乱,一会儿自己被发现,该怎么解释呢。
不过还好,这个人的目标不是自己身后的房门,而是临近楼梯间的房门,也就是徐超的家。
更让张进闯惊讶的是,此人开门并不用钥匙,而是用两根铁丝来捅锁眼。
张进闯大气也不敢喘。那人拿铁丝捅了半天,几度把铁丝拿出来调整形状,最后一次,把铁丝放在嘴里咬出一个角。再度把铁丝捅到锁眼里之后,门“咔”地一声,开了。他推门进屋,又把门关上。
这个人是顾顺。半个月前,徐超开车撞倒了顾顺的母亲,张杰庇护徐超,将案子定性成碰瓷。当然,这些事情张进闯全然不知,他也不认识顾顺,他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贼。
顾顺进屋不大一会儿,张进闯听到“轰”的一声。这个声音很陌生,它是从楼外传进来的。张进闯感觉这是一种闷闷的声音,这声音不算很大,但张进闯听得清清楚楚。
很快,楼梯传来脚步声。这次脚步声并非自下而上,而是从上到下。
孙进闯赶紧蹲到酸菜缸后面藏身。
脚步声越来越近。张进闯看到,下楼的是盲人。
张进闯很是纳闷,还没缓过神儿来,脚步声再次想起,和刚才一样,从上到下,这次的脚步声十分急切。
是徐超。徐超慌张而焦急地跑下来,到了自己家门前,掏出钥匙,然后几乎是颤抖着手,把门打开,然后进屋,关门。
若是换了别人,孙进闯或许会走上去提醒他——“你家好像进贼了”。可面前的是自己恨之入骨的徐超啊。张进闯保持沉默,眼看着徐超进屋,然后继续等在那里,带着一副看戏的心态。
又是“轰”的一声。张进闯能分辨出来,这和刚才的声音很相似。
没过多久,徐超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是刚才撬门的那个“贼”。张进闯在缸后面窥视着,那贼并没有搬或拿什么东西,只是在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便走下楼去。
张进闯心想:这个地方实在太是非了。要不,我还是赶紧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