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宫女恹恹地应了一声,然后踮起脚,正准备倒退着离开这处偏殿,躺在美人榻上的刘怡寒忽然又发了声。
“你可知道唐建秀进宫来是做什么的?”
宫女僵在了原地,一时冷汗都从额角冒了出来,她用眼角余光注视榻上的刘怡寒,却见对方还是那样躺在榻上,闭目安歇的模样,不由得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的话,是不是错觉。
“怎么了,刚才来报讯的时候,可不是个哑巴啊?”
“奴婢有罪。”
这次是谁在说话,宫女可瞧得真真的,于是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可脑袋碰在地上的瞬间,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诶,自己这是怎么了?跟前之人,既不是凤仪天成的大公主,也不是皇后嫡出的三公主,更不是才名远播的四公主,甚至连安静柔顺,仅有一手好丹青可以拿出来夸赞的二公主,都远远比不上,这么一个唯一值得令人忌惮的地方,就是还算受陛下疼爱的草包五公主,自己怎么就给对方这么一句似问非问的话,给吓得跪下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膝盖碰到地面,脊背趴伏下去的那刻,即使知道自己跟前的,还是往日那个没脑子没本事,却养得满腹好脾气,没有丝毫公主威严,任由宫人在自己跟前没大没小,也从不在意的草包五公主,宫女的态度还是下意识地变得恭敬卑微起来。
“好像是和陛下之前颁下的赐婚圣旨有关。”
宫中所有人,不,准确地说是庆朝所有人,都知道五公主痴恋唐建秀唐探花郎一事。
若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位公主,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事是天赐的良缘,可偏偏就是这位出身一般,又早早失恃,没有一点可以值得令人称道的背景也就罢了,偏偏自己也拿不出来一点能让人刮目的优点,既蠢又笨,既憨且傻,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胆子奇小,说话做事却又直又莽,除了容貌继承了几分已逝母妃的明艳,还有莫名其妙算得上是深受圣宠外,居然找不到一个优点的奇葩公主。
这事能被人看好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