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子月伸手往怀里一摸,摸到那扁得如同只剩两张薄纸的油纸包,还有一手盐津津的生涩感,脸上浅浅浮现出一种早知如此的了然。
她的是如此,唐季良身上的,大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将怀里空空如也的油纸包掏出扔在一边,朴子月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漏了点什么。
当时她被蟒尾抽飞的时候,手里似乎是握着剑的吧?所以她的剑呢?
朴子月沉思了片刻,确认自己被唐季良搂在怀里,两人一起坠下山崖的时候,剑肯定还在手上,但是后来自己在河里拽住唐季良的时候,手上就没了剑,那么大约应该是掉在河里了。
确认完了这点,朴子月低头看了看身上仿佛是从泥潭里捞出来的衣服,又抬头看了看灼灼地几乎能刺痛人双目的白日,她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便走到靠近山崖根下干燥圆润的石块上,先放下盐包,又脱下了青色劲装以及鞋袜,将这些拎到河里漂洗干净上面的泥水,然后一起都晒在那些石块上。
等做好这一切,她踢掉了鞋子,摘了袜子,然后穿着棉白里衣,一个猛子又扎回了水里。
朴子月的佩剑,是师娘的遗物,原本是一对雌雄剑,可徒弟四人没有人练双手剑,师娘便将轻便灵活一些的雌剑给了二师姐,把稍重且更长的雄剑给了她。
眼前的河道,河流并不算湍急,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能拖着一个毫无意识的大男人,依旧能顺利爬上河滩的原因,所以朴子月相信只要剑和剑鞘也跟着落了下来,一定就沉在河底,不会被轻易冲走。
这么想着,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沉入河底,凭借模糊不清的视线,不断伸出手摸索着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