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好平,愧难解。”
张凡一点就通,所以莫蓝布置下这一切,她放过张家最后一点血脉,让安元和终恒对动手杀害莫蓝的张家人只有恨,没有愧,再由何三月出手将张凡杀死,将两人心头的恨也抚平,倒真是一环扣一环。
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火堆上,他们坐得很近,几乎肩膀都碰在一起,如果不是张凡胸口还插着一根尖锐的树枝,而他的身旁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眼下的情景,倒是两人难得如此坦白平静相处的时刻。
“这一次我输得心服口服,只是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代替了何三月,却又没有被暮暮发现的。”
树枝虽然刺穿了他的心脏,可只要眼下没有拔出,他便不会在眨眼间死去,虽然这般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可对他而言,却也习以为常了。
视线避开了张凡发白颤抖的嘴唇,何三月转过身子,将手伸到张凡的背后,问道。
“可准备好了?”
张凡一眼不眨地看着何三月,仿佛想透过那层皮囊看到里面的灵魂,片刻后,他压下了想要询问对方姓名的念头,那一分带着些许生机的‘遗言’,他想留给更重要的对象。
“请不要让暮暮走得太痛苦。”
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不能指望眼前的女人面对一个手下败将的遗愿,心底还保留多少善念和怜悯,可无论如何,他也想为暮暮求来这些许可能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