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夕露便垂目不语，从窗棂之中吹进来的微风将清晓采来插瓶的花朵吹得摇曳不已，一片灿金的花瓣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旋之后飘进庭院里。

“也许，可以这么做呢。”风溪的目光追随着那片花瓣，直到它落到花圃之中，才收回目光。

他最痛苦的一件事情，不是自己明明肩负血海深仇却不愿意去报，事实上他对自己的道德要求还没有那么高。最折磨他的，其实是在沧澜秘境里被压制着的那些冤魂。他们直到现在都在受苦，都被人控制着不得解脱。

如果能够想到一个方法，让它们脱离眼下的处境，那么风溪自己对自己的谴责就能够稍微放松一些了。

比起报仇，天性闲逸的他其实更希望看到这些受苦的人尘归尘土归土，而不是大家始终现在这样一个怪圈子里，让每一个人都觉得过意不去，都觉得痛苦不已。

杨昭点点头，意识到风溪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便直接出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好好规划一下，要知道怨魂和普通的魂魄是不一样的，从前的那个六道轮回的确能够度化战死的魂魄，但是那些魂魄都是正常的，虽然被杀气和战意浸染，却不会像冤魂这样……”

“你还是担心六道轮回的效力不够，不能束缚这些怨魂？”夕露闻弦歌而知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