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嫩的花瓣从手心里拂过，在心头激荡起一种温柔而细腻的感觉，夕露心中一动。

“阿昭，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她在花坛前做了很久，才对杨昭如此说道。

“不明白什么？”杨昭微笑着问，她感觉到了夕露的感觉，心中也被感染得出现了一丝惘然。

“很多很多。”夕露转过头凝望着金铃花，又低下头看了看在晚风中吹拂的白色衣角，“但有一件事，我想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我……不管来由如何，此刻的我，仅仅是我，不是别人，不是什么造物，而是我自己，对吧。”

“是的。”杨昭很高兴夕露自己想明白了这一点，她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我们是作为自己活着的，这一点很明确，无论我们的出身如何，无论我们的来历如何不堪，但当我们作为我们的时候，那一切都不重要。”

“是的。”夕露抬起头，望着西边天上的火烧云，也慢慢笑起来：“我不会再迷茫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阿昭，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

这话说的好像她马上就要走了似的，杨昭轻轻一笑：“我也谢谢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也明白了很多东西。”

夕露不说话，两人静静坐在院子里，夕露的目光从天空一直看到地面上的花朵，杨昭的目光也就跟着她移动，最终落在风溪的屋子上。

“他会怎么选择呢？”只有这一件事，夕露始终拿不定主意。

“他是个好孩子，即便真的走了和你不一样的路，也不会为难你的。”杨昭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