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没有夸大，甚至还减弱了这个眼神的仇视程度。

他们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敌视的水平，这根本是想要把对方给吞掉。

而且两人根本不是偶然才露出这种可怕眼神的，事实上，只要夕露不看他们，他们互相望着的时候就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倒是相敬如宾的神情，才是做戏给夕露看的。

虽然心有不忍，但杨昭还是把这个可怕的真相告诉了夕露，夕露霎时间就落下泪来。

皇后注意到她的神情，以为她是舍不得离开家了，便笑道：“怎么，这时候才知道舍不得爹娘了？可惜太晚了，明日你就得到白鹭学馆受罪去。”

夕露摇头笑道：“娘你又笑我！”

但也没有否认皇后的话。

被误会舍不得父母而哭，总比让他们看透自己的真正想法要好。

皇帝也很好地扮演了一个慈父形象，温柔地叮嘱：“到了外面可不比在家里，你千万要小心一点，不能像在宫里一样，随便发脾气了，知道吗？”

“知道了。”夕露含泪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虽然知道眼前的父亲早已不是自己的父亲，但还是说了一句，“父亲也要保重，不要太操劳了。”

宴散后，皇帝立刻起身离开，皇后也随即回到宫中，夕露在夜风之中独自坐着，然后赶走所有侍女，独自趴在桌子上低低哭泣。

她害怕周围有人，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也不敢哭出声来，只是把头埋进胳膊里，小声地啜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