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而行，注定要付出代价。

这一路走来，杨昭经历了许多事情，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很显然，宣乌他自己也清楚。

以蝼蚁之身承载神明的力量，即便最后成功，他自己也将不复存在。

现在这碾轮一样的压力，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极痛之下，一瞬过得也像千年，当杨昭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天色依然红得像滩鲜血，聚集在地上的、干枯的鲜血。

而远处，世界还在层层崩裂，露出巨大的虚无的黑洞。

她飞在天上，将地下的一切的收入眼中。神殿附近的人们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世界毁灭的过程，还徒劳地在地上哀嚎飞跑，指望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而远处已经要被黑洞剐蹭进去的地方，人们已经绝望了，他们呆愣愣地看着这番哪怕是最可怕的噩梦里也不曾想象过的景象，连声嚎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被湮灭。

杨昭听到宣乌叹了口气，然后来到世界的边际，伸手挡住黑洞的侵蚀。

他的身躯变得无比巨大，一手护持住这世界的残骸，另一只手则穿进黑洞里，不知在摸索什么。

良久，他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连忙将它拉过来。

但是太重了，他拉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