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绿萝红颜(2 / 2)

龙悦荷香 荷之青青 2501 字 2020-03-15

博赢倒是条硬汉,率众施展‘魁星七绝阵’,阵法奇异,谋略精妙;变换无穷,神出鬼没;移形换位,斗转星移;攻势凌厉,退守有方。

我与师姐拼尽全力,大伤元气,才得以侥幸破阵。哪料到,正欲飞身拼抢邶笛,她却早已踪迹不见。

博赢背信弃义,我与师姐都是气急,奈何身处敌人领地,只有忍气吞声,四处查询。

直到深夜,我和师姐才寻到一处密室,我捅开窗纸,隔孔探看,简直难以置信:博赢居然怀抱邶笛,二人正在行鱼水之欢。”

青荷只觉不可思议:“这博赢不仅无耻,不仅变态,实在狡猾,更是奸诈,分明又在演戏,不知又是一出什么阴谋诡计?”

阿龙接踵又道:“我唯恐此情此景污了师姐的眼,更不好与她说破,正欲劝她全身而退,忽见两个黑衣人破门而入。

他们身法诡异,身形飘忽,似兼金塞、寒枫、魁星之长,迅如金光,隐如鬼魅,一人挥掌直击博赢,一人趁机劫持邶笛。

来人武功高强,博赢猝不及防。

其中一人带着邶笛穿宫过殿,蹿房越脊。

博赢气急败坏,穷追不舍。

邶笛冲着博赢、冲着师姐哀求:“救我!”

师姐心念邶笛,紧随其后。

黑衣人有备而来,抛出烟雾弹,刹那之间,烟雾弥漫,不知所踪。

师姐不知内情,又心念师兄,自是心急如焚,四处搜寻,直到天明,方寻到吴君博桑的寝宫。

当时的情景,更看得我们触目心惊:博赢不知何时已闯宫入殿,眼见博桑正欲非礼邶笛,他悲愤交加,神志大乱,不顾天理人伦,迅猛出手。

博桑正在意乱情迷,突然背后被人偷袭,当即回身出掌奋力反击,完全不知出手之人便是爱子。

博赢失手错打父君,正自惊慌悔恨

,眼见父君出掌,居然躲也不躲,闪也不闪。

就这般,两父子都是一失手成千古恨,只在一瞬间,都是猝不及防,都是身受重伤,都是倒地不起。

哪能想到,只一瞬间,战局突变,形势逆转。

再看邶笛,更是风云突变,又是一脸无辜,又是一脸委屈,又是掩面而泣。

师姐心地太过良善,看不出她在演戏,只当她受形势所迫,是个不折不扣的受害者。便欲乘此良机,出手施救。

当时师姐便不暇细想,当即飞身跃向邶笛。

哪料想,邶笛瞬间翻脸,突然奋起,趁师姐不备,施展‘神农炎阳功’绝命偷袭。

师姐武功虽是高她数重,却是投鼠忌器,只敢闪避,不敢还击,心下更是惊疑:‘公主,你我无冤无仇,我本是好意,你何至于此?’

邶笛却恨道:‘我当然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也是满口良善。’

便在此时,又有两道身影,势如疯虎,闯入殿中,刀剑齐出。”

青荷听得心下紧张:“又来了恶人?形势岂非雪上加霜?”

阿龙面色凝重:“我定睛一看,这二人却是博桑的贴身侍卫,武功绝顶的‘达摩双雄’。

便在这危急时刻,邶笛手指师姐,以怨报德,一声断喝:“两位将军,这个女贼谋逆弑君,罪在不赦!速速捉拿!为君上、九殿下报仇!”

青荷闻言登时大吃一惊:“万万不料,姨母和我母亲一母所生,截然不同,居然落井下石,火上浇油,是个玩弄权术的高手。不用问,她如此颠倒黑白,一为开脱博赢,二为杀人灭口。”

阿龙心下感伤:“不错,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加之当时时局太过混乱,一时半刻如何看得清?

‘达摩双雄’方才守在门外,闻听房内异动,心知不好,这才跃身而入,便将此情此景撞了个正着。

他二人对邶笛信以为真,以为师姐是打伤博桑父子的罪魁祸首,是尔蓄足内力,全力出击。

师姐太过良善,本已自顾不暇,还唯恐一旁的邶笛死于凛冽的达摩掌风之下,当即疾步飞身,抢救邶笛。

哪料到,师姐方将邶笛带至安全之地,邶笛便蓄足内力,反手一击,‘神农燎原掌’势如排山倒海,瞬间将师姐整个吞没。”

青荷惊得无话可说,心底大惑而特惑:“姨母再是心黑手辣,怎能恩将仇报?做出如此禽兽之行?是了,她心怀国仇家恨,伤痛至深,早已变成另外一人!那时的她已是心如铁石,心狠如蝎。或许,不要说你们姐弟,便是博赢,也是她复仇的利器,也被她玩弄鼓掌之中。那时的她,只要能报仇,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良机。”

阿龙低低的声音:“可惜,那时我们太过年轻,无力看清满世界的阴暗,一切又发生的太过突然,危急之下,我舍死忘生,拼尽全力,绝地反击,‘劈风神掌’辟出。

转瞬之间,‘达摩双雄’、邶笛纷纷支撑不住,倒地不起。

回看师姐,已是身受重伤,危在旦夕。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更是不顾一切,救起师姐。

终是躲过无数跟踪追击,奔出常乐宫逃到安全之地。

只是,无论如何我运功施救,都已无力回天。

便在那一天,我至近至亲之人走了,没有来得及看上我一眼。

便在那一天,我至近至亲之人走了,没有来得及留下一句话。

我却命中注定,悔恨一生,抱憾一生,伤痛一生。”

阿龙言毕泣不成声,青荷急忙出语宽慰:“阿龙,小姑得你所爱,再没有悔恨,再没有抱憾,再没有伤痛。”

良久,阿龙方止住泪水,沉声说道:“我是罪魁祸首,倘若不是我当年一心坚持报仇,就不会远赴东吴抗鞑,就不会祸害师尊一家。他们本能在听风山颐养天年,笑看风清云淡。我不仅害了师姐,又害了师尊、师母,实在罪不可恕。”

青荷心下一痛:“阿龙,这怎能怪你?要怪只能怪那北鞑禽兽,要怪只能怪那些无耻者的醉心权谋。”言毕,心底默念:“感谢新时代,感谢新中国,八百年后,东吴、西蜀、南虞、北鞑,都是一家,再不必你打我杀。”

阿龙更是深有感慨:“现在想来,我那时太年轻,根本不懂什么是情爱。因而理解不了为何师兄与你母亲萍水相逢,不过初次相见,不过转眼之间,居然彼此会爱到了极点。

我只当师兄见色起意,为了一个权欲熏心、水性杨花的女人,害得师姐死不瞑目。更可恨者,便是这个女人分明置师姐于死地,他身为同门,居然还百般庇护。

事到如今,我知错了,悔悟了,觉醒了,可是却晚了。”

青荷含泪劝解:“阿龙,只要真相大白,永远不嫌太晚。何况父君深明大义,你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咱们只需与他讲明真情,只要坦诚相见,定能尽释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