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克”行为诡异,居然爬上床来,将她倒放在膝头,一通热吻。
青荷只觉双唇形同炙烤,后颈烫如火烧,更是满心疑惑:“他想把我做成烧荷?”
良久,才听他沉着呼吸,哑着嗓子说道:“青荷,咱是先吃饭,还是先做游戏?”
青荷身不能动,更是被问得毛骨悚然:“你是吸血鬼?还是食人魔?还会打游戏?魔兽世界还是梦幻西游?现下升到第几级?”
“塞克”喑哑失笑:“喝你嫌无血,吃你嫌无肉,哪里会有乐趣?夫君今日所做游戏,你定是生平未遇,自有无尽的宠爱,无穷的欢愉。”
青荷听得心惊胆寒:“既然暂时死不了,游戏先不忙打,夫君先不忙要,乐趣更不能少,临死之前能否帮我解开穴道?”
“塞克”一番轻抚,甚是动情,甚是痴迷,更是笑不可抑:“青荷,你怎不早说?夫君差点忘了,既然郎情妾意,夫妻欢好,更要两情相悦,怎能让你被动受教?”言未毕,伸手在她背上轻点。
青荷只觉浑身又酸又麻,知觉却在逐渐恢复,惊喜之下,伸手便欲揭开面上黑纱。
“塞克”为防万一,左手一把抓住她一双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青荷,面纱不忙揭,第一次欢爱,不妨朦朦胧胧,半遮半掩。”另一只手便颤抖着轻解罗裙。
青荷惊吓过度:“你剥我衣裳,是为烫着扒皮;还是蒸着吃肉?或是煎着剔骨?抑或熬着喝汤?”
“塞克”手触冰肌雪肤,热血沸腾,浑身战栗,哑然失笑:“你下我上,烫你雪肌;你上我下,蒸你冰肤;你冲我刺,煎你身心;你织我耕,熬你神魂。直到生米做成熟饭,你我生死缠绵。这般游戏,你可喜欢?”
青荷听得毛发耸然,只觉他双腿之间陡然生出一个极硬的物什,咯的生疼:“你这是什么利器?还能自生自长?又能收放自如?难道是用来剜肉剔骨?”
“塞克”战栗不已,乐不可支:“它让你我飘飘欲仙,求生求死,欲罢不能,当真乐不可言。你先试试看,定会爱如至宝。”
青荷闻言大骇,趁他不备,凝神定气,陡然抽出右手,握掌成拳,奋起平生之力,一记猛砸,直击利器。
一招制敌,果然奏效。
“塞克”前一刻还欣乐至极,后一刻便乐极生悲,捂着伤处,弯下腰去,痛得浑身瘫软,死去活来。
青荷更不迟疑,一手揭开面纱,飞身下床,不料腿脚发软,一个筋斗栽倒在地。挣扎着爬将起来,跟头马趴,奔向门去,上寻下觅,左旋右转,却打不开固若金汤的铁门。
她万分惊急,更听身后一声苦笑:“青荷!你和夫君几世冤仇?我好心好
意,宠你爱你,你却几次三番,伤我命根?”
青荷茫然不解,回头一看,五雷轰顶,一跤摔倒在地。
但见他惨白着一张脸,冷汗连连。怎么,他哪里是“塞克”?分明是博赢!
青荷手足无力,趴在地上,结结巴巴,不知所云:“怎么是你?实在不可思议!君子坦荡荡,转瞬变色狼?”
“狼”字尚未出口,但见身影一闪,博赢如风而至。青荷只觉双臂又是一麻,瞬间又被抢回床上。
博赢何许人也?片刻之间,身形自如:“青荷,怪不得夫君!夫君也是男人!但凡男人,但凡见你,何等谦谦君子,都要变身小人。”
青荷登时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手脚酸软,趴在床上,低埋头脸,冥思苦想,只盼速速金蝉脱壳。索性对他看也不看,理也不理。
色狼何必看?躲还躲不赢。
博赢犹自疼得忘乎所以:“你伤了夫君至宝,如何再哄你玩笑?”
他一番胡言乱语,只换来置之不理。好在终于恢复如初,也不计较,反而满心愧疚,贴心贴肺,主动示好,自我检讨:“青荷,我那日和你说的,只是玩笑,你万万不可当真。你在我心中,向来都是‘青青萦波荷,田田初出水;藕花珠珠缀,菡萏娇娇蕊;翠篠娟娟净,碧蕖冉冉香’。”
见她置若枉然,博赢心下倍觉失落,望着她纤巧的背影,静坐良久,默默无言。
一时之间,更是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终于,他稳回心神,脉脉含情,开始上课:“青荷,你年纪太小,见识太少。人心险恶,不得不防。世间男人,个个不可信。他们得了你的身,再不稀罕你的心。这世间唯有我,爱你拳拳之心,不重区区一身。”
默了片刻,依然毫无回应,博赢也不气馁,反而再接再厉,愈说愈勇:“今日听你弹琴,琴艺大大精进。琴如其人,情思源远,满是爱恋。你和我一般,极爱欢笑,极爱自由。我和你一样,只想一生相守,一世白头。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足够自由。到那时,自然会‘百川到东海,青荷自南归’,我们琴瑟为友,朝朝暮暮,天长地久。”
青荷闻言,陡然想起他从前说的‘青青园中荷,朝露待我惜’,时至今日,才知他早已心怀叵测。
愤愤不平,再不愿忍气吞声:“不过数日,你这梦幻修为又是精进数重,连“魔兽世界梦幻西游”都谱写得炉火纯青。你嫔妃多如流,儿女遍地走,我怎会没事找抽,和你长相厮守?”
博赢闻言也不着恼,自顾满面陪笑:“青荷生了一颗聪明糊涂心,你的话我自然要反着听。”
青荷不怒反笑:“我适才本已一招制敌,再不该手软,应该狠下心,打到你再不能害人。”
博赢满面欢颜:“青荷,不如再来一回?你看,它转眼又硬成小榔头,正在巴巴等着你。你几次三番,不是亲它,便是打它。如此恩威并施,乐此不疲,它受虐上瘾,以德报怨,想你想到彻夜不眠。”
青荷闻言一惊,眼见他一脸淫黠,心知不是好话,急忙闭紧嘴巴。
博赢虽如此说,却心存戒备。博赢何等英明?寒开之死,嘉王之残,他可是历历在目,他可不能掉以轻心,以身犯险。
青荷即想不懂博赢的古怪,更难理解他的变态,只剩满心无奈。
博赢一展厚颜,美梦连连,“青荷冰雪聪明,只是未经人事,尚不知夫君之情。”
青荷受制于人,悄悄运功,只盼尽快脱险,口中敷衍:“你那人事,也配上升为情?只会害人害己,还是不懂为妙。”
博赢一脸淫笑:“青荷果然不懂,爱恨交加,相伴而生。爱就是恨,恨就是爱,你对我有多恨,就会转化出多少爱。事到如今,你无穷无尽的恨意,分明就是绵绵不绝的爱情,足够我一生一世,享用不尽。”
青荷一笑莞尔:“那你慢慢等,慢慢享用,看你的痴心妄想,是否如愿以偿。到那时,‘不思量,自伤亡;坟埋岗,墓盖霜’,休怪我不曾提醒。”
博赢微微一笑:“青荷,此刻时机大好,你我等什么?痴心妄想之事,不如现在就做。”
言罢,飞扑而至,施展“达摩擒拿功”,出手如电。
哪成想,青荷已经解穴冲关,便见她灵猫一般,翻身滚至床脚。
博赢扑了个空,不由一惊,转念又朗声大笑:“青荷,一月不见,你这轻功,倒能与日俱增。”
大敌当前,青荷无限惶恐,强装镇定:“那当然,我勤学苦练,就是为了对付你的蛤蟆功。”
博赢面上一喜:“难得我的青荷,肯为我做上一事。死在荷花丛,不枉我一生。”说笑之间,再次飞身抢扑,擒拿手又快了数重。
青荷触目惊心,陡然一个前滚,快如急闪,又翻至床头,却再也无路可投,更吓得缩成一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