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四字箴言(2 / 2)

龙悦荷香 荷之青青 2501 字 2020-03-15

阿龙终是忍下悲戚,一番沉吟,轻声相问:“陶然太后究竟是什么底细?”

珍珠血泪翻涌:“夕者,寒浪文韬武略,独步天下;人面兽心,隐藏至深,曾得先君信任,所以出任护国国师。陶然自称寒浪之女,被寒浪引荐先君。”

阿龙微微颔首:“我与寒浪夫妻打斗之时,姌涛背露苍狼刺青,观其武功,疑心二人与东吴寒波关系密切,定然都是北鞑奸细。”

经纬倒抽一口冷气:“北鞑奸细?”

阿龙点头:‘不错,伏波一派固然武功强悍,颇有手段。但是,一夜之间便血洗漓象宫,若无强大后盾,实难得逞。何况,寒浪曾以‘鞑北神功’吸取师伯功力,定与北鞑渊源极深。’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经纬一声惊呼:“却是如此!十年前那场血雨腥风,确有数百个灭绝人性、手段残忍的禽兽,斗现漓象宫。他们个个身形彪悍,而且不做言谈,分明不是咱们华人。如今他们已经安营扎根,整个朝廷都是小人当道,鱼目混杂。”

阿龙略一沉吟:“陶然勃勃野心,争做女君,其志绝不仅限于中桂,定会觊吴觎蜀,窥虞伺滇,妄图吞并整个华夏。”

经纬连连点头:“细细一想,她却有此意。据我所知,她素与东吴寒波、西蜀卓星、南虞‘凤焰’,相互勾结,往来密切。”

阿龙闻言一惊:“与她勾结者,不仅有寒波、卓星,还有‘凤焰’?”

经纬愤然:“不错,‘凤焰’曾是南虞国君,善斗尚武,志在四方,十七年前虞洋异军突起,将之推下君位。却不料,英明神武如虞洋,也有马失前蹄之时,居然会将这个滔天仇敌漏网。事到如今,‘凤焰’苟活于世,野心不死,聚集贼党,伺机反扑。妖后畏惧虞洋,明里臣服,暗里却勾结‘凤焰’,沆瀣一气,更搅的桂虞两地乌烟瘴气。”

众人絮絮说了半夜,经纬终于强忍悲痛,含泪望着仲声,拜了数拜,又与阿龙、珍珠告辞:“经纬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珍珠大惊失色:“君上,夜已至深,还要哪里去?”

经纬沉声说道:“我必须速回漓象宫。复国驱鞑之志未酬,我怎能善罢甘休?弑父杀母之仇未报,我怎能逃之夭夭?何况,陶然妖后找我不到,自会率领千军万马,踏平五驼山,如若那般,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珍珠急拉经纬,一声悲呼:“君上,万万不可!妖后歹毒,你若回宫,万劫不复!”

经纬坦然一笑:“妖后狼子野心,妄想我会主动禅位,她做女君,也好名正言顺。登基大典,定在八日之后,此前她决不会杀我。我与舅父定下盟约,大典之上,里应外合,绝地反击。复国成败,在此一举。”

阿龙眼见经纬毅然决然,飘然而去,悲天悯人中又生深深敬意。回望仲声,不禁想起师尊,更是满心悲凉。

听风在世之时,曾与仲声谈古论今,赋诗作词,也算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可是如今,一个驾鹤西去,一个危在旦夕。念及于此,唯剩英雄扼腕。

眼见珍珠痛惜老父,涕泪滂沱,阿龙心生恻隐,轻声相问:“珠妹妹可想营救令尊大人?”

珍珠闻言,含泪的双眼,陡然射出两道精光:“龙相可有妙招?还请不吝赐教。”

片刻之后,月色之中,便见一白

一红两道身影,奔下五驼山,飞上金刀峰。

两人奔上断肠崖,白衣人飘行如电,抢在前头,如飞一般,踏上铁索,飘然越过深涧。

守在对面的金塞门恶贼,不料敌人去而复返,正睡得迷迷瞪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声未发,大穴被点。

珍珠紧跟阿龙身后,两人奔如飞鸟,跃入“金塞宫”,转瞬奔至第四重宫室。

阿龙躲在院中暗角,侧耳倾听,西侧殿室窃窃私语,伴随低低调笑,床具“吱吱呀呀”摇做一团。

阿龙看向珍珠,极尽尴尬:“你且在此等一等。”言毕,飞身跃上殿顶。

珍珠与他功力相差甚远,对寻欢佐爱之声浑然不闻,自是不解他意。眼见阿龙纵身跃上,一番犹豫,也飞身跟进。

阿龙不好明言,只好由着她去。于是,掀开瓦砾,刺穿屋顶,偷眼观瞧。

室内不曾点灯,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斜射入榻,逡巡着阴谋,酝酿着罪恶。

朦朦胧胧,似是两鸳戏水,尽欲尽欢;交颈拼杀,双股鏖战;粉融香汗,流漫枕畔;勇往直前,抵死缠绵。

可怜卧榻,吱吱呀呀,不堪重负,几欲散架。

珍珠只觉不堪,不敢相看,月色都掩饰不住她一脸羞惭。

事毕,“金蝉子”强忍意乱情迷,声音压到最低:“六师妹,我不远千里,走吴奔桂,只为记挂于你。事到如今,可是你运命转折之机。俗话说,当断不断,必有后患。扪心而问,你文武双全,有胆有识,因何不去东吴大国大胆一试,偏要蜗居小国,任人驱使?你且想想,‘塞主’若能华夏一统,咱们身为功臣之首,何等风光?日后该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金蛛子”柳阴轻漠,金鬓蛛落,满面忧戚,我见犹怜:“三师兄说得好,可四师兄毕竟待我不薄,我怎能临阵反戈?”

“金蝉子”一声冷笑:“错!‘金蛇子’果然待你不薄?非也!六师妹难道忘了?当初咱们‘塞主’隐性瞒名,含辛茹苦,创立金塞门。‘塞主’本将金塞宫传给大师兄,‘金蛇子’却觊觎门主之位,在大师兄临危受难之际,落井下石。他不但欺兄,还无耻霸占了六师妹。他若果真待你好,你也算终身有靠。偏偏他心里只念着那个珍珠,何曾真心待过你?师兄不怕吓着你,你若这般下去,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阿龙闻言一惊,念及“塞主”,心下更是生疑:“‘金塞武功’可是那个塞克创立?此功与‘鞑北神功’都以刚猛著称,心法招式大有渊源,又与北鞑墓鸩有何等干系?可惜师尊当年远离是非,对金塞门决口不提。”

一番冥想,塞克的“金塞弧刀”、“霸王金翅蝶”骇然展现眼前:“这般看来,塞克就是‘金蝉子’口中的‘塞主’——金塞门创始人。只是不知,塞克、寒浪、寒波、凤焰、嘉王之间,又有何等不可告人的关系和秘密?”

“金蛛子”一脸狠厉:“师门之辱、兄长之仇、骨肉之恨,我时时刻刻铭记于心,岂能轻言忘记?更何况,‘金蛇子’对我招之即来挥之既去,却对那珍珠有情有义、死心塌地,又将我置之何地?”

“金蝉子”趁热打铁:“‘塞主’素知六师妹胸怀大志,人活一世,靠的是真才实干,图的是扬名立万。六师妹虽一介女流,文治武功却在‘金蛇子’之上,怎能受他驱遣?”

“金蛛子”闻听此言,雄心壮志凸显,一脸愤愤然:“便是如此!‘金蛇子’何曾待我如夫妻?他刻薄寡恩,对我终日欺凌。”

“金蝉子”火上浇油:“倘若六师妹听之任之,岂止暗无天日?你且细想,‘金蛇子’只知取悦陶然,可是陶然若做桂君,与我何益?陶然虽是我族中人,却见利忘义,与寒波勾搭成奸。寒波人面兽心,若是小人得志,必将鸟尽弓藏,到那时咱们性命难保,若想神州论剑,更是妄谈。”

“金蛛子”连连点头:“三师兄所言极是,小妹倾尽所能,不及万一。”

“金蝉子”一脸忠义,眼中却闪烁着一丝难以察觉之阴险:“一不做二不休!只要除掉‘金蛇’,金塞三千兄弟,才能全数归你。到那时,六师妹便是有功之臣,无论桂君,抑或博赢,都会对你刮目相看,更会委以重任。”

“金珠子”一脸疑惑:“三师兄果真与博赢达成默契?”

“金蝉子”不尽得意:“实不相瞒,二师兄通天彻地,又得‘塞主’、大师兄、五师妹相助,博赢对他深信不疑。”

“金珠子”闻言大喜:“我早知道,大师兄翻云覆雨,二师兄通天彻地,五师妹赛过神女,都非池中之鱼。”

阿龙听到此地,颇为心惊:“我只知‘金蝉子’的大师兄、二师兄、五师妹号称‘金蝎子’、‘金蜂子’、‘金蝶子’,三人素来作恶多端,却不知如何远赴东吴,摇身一变,成了英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