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视线最佳,看着一惊一乍:“相烟逃得快,落得快,摔得更快,片刻之功,就从山巅坠下山谷,变身倒爷。”
只觉不尽欣羡:“他虽摔得重,毕竟捡回一条命,哪里像我,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不知死活?”
塞克、卓星更是性命要紧,出于本能,向旁侧一纵,大敌当前,更不怠慢,一左一右,猛攻阿龙。
便在此时,白影一闪,一人如同利箭,飞身抢扑,“阴阳棍”直砸相烟,只想一招毙命。
眼见师弟方才落地,毫无还手之力,即将被砸成肉泥,相尘登时怒极,“阴阳杵”一横,反手急挡:“鸣夏!小人!胆敢乘人之危?”
鸣夏一声冷笑:“尔等谋害我兄,手段何其残忍?也配说君子论小人?”言未毕,“阴阳棍”炫舞,无限杀机。
嘉王救了相烟,气息方定,便目露寒光,跃上前来,与塞克、卓星共战劲敌:“龙妖!今日一战,生死攸关。即决性命,又赌输赢。”
阿龙人单势孤,以一敌三,临危不惧:“好说,龙某绝不拖泥带水,定让你死个堂堂正正。”
嘉王微微一笑,连连点头,三分诡异,七分得意:“恩怨几度秋,仇恨几时休?美人遍地有,谁让我回眸?龙妖,临死之前,不妨向上一观,你看:‘枯松倒挂倚绝壁,又有娇荷绽树巅。以手抚膺坐长叹,扪参仰息凋龙颜’。”
嘉王言毕,用“阴阳镐”向上一指,以此祸乱龙心。
阿龙顺着他手
指方向,往上观望,但见“万丈绝壁一抹红,古松独挂一芙蓉”。
有生以来,青荷还是头一次作为人体标本,被人观摩。
倒挂松枝,无地自容。羞愧之余,自我解嘲:“龙大,卓大,在下多有不便,不能礼全,恕罪,恕罪。”
卓星幸灾乐祸:“小妖精,如此别开生面,可是给奸夫送行?”
青荷终能自控,笑的淡定从容:“在下不过观赏落日浮云,这个角度,这个高度,最为贴心。无意打扰,还请表演继续,继续。”
阿龙那张脸,陡然一喜,顷刻之间,热到沸腾:“宝贝还活着?”刹那之间,又降至冰点:“敢害我青荷?”
冰冷之声,直降十八层地狱:“卓嘉,你虽罪在不赦,龙某却手下容情,对你家眷,秋毫无犯。你却灭绝人性,对个弱质女流,痛下杀手?”
嘉王本是满满笑意,闻言陡然变色,一张脸比冰刀还冷:“龙妖!灭绝人性?是你还是我?十七年前,我何等荣耀?十七年后,我何等落魄?此中之功过,更与谁人说?”
阿龙微微一笑,如同日暖生烟,嘉王却觉奇寒:“卓嘉,扪心自问,究竟是谁,多行不义?”
嘉王一声惨笑:“好个多行不义!既然你我注定为敌,我更迫不得已,只能绝地反击。”
青荷佩服的五体投地:“嘉王穷凶极恶,说话行事却正气凛然,侠肝义胆,秒超圣贤。如此演技,如此脸皮,堪称天下第一。不知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保持厚脸,强装圣贤,究竟是如何修炼?”
还不曾参透此中禅机,但见“阴阳镐”起舞,破空骇电,狂风卷地,裹挟冰锋,蜀天三月,天降飞雪。
原来,嘉王自吸了相雾内力,功力大增,不在阿龙之下,武功更加出神入化。一对“阴阳镐”,冰寒无极。
塞克更不怠慢,黑纱披面,黑影急闪,弧刀狂舞,金光万丈,看得青荷一片迷惘。
白云荡开一步,卓星又是飘然露出,他俊眼修眉,更是阴鸷冷酷,“阴阳锤”旋舞,奔若流星,天花乱坠。
就这般,嘉王三人一上二下,一远二近,一前二后,配合的天衣无缝。
阿龙心念青荷,却被金翅蝶、冰蛇上下迷离,嘉王三人前后夹击,无暇顾及。
青荷看得心惊胆寒,更替“变色龙”深深捏了一把汗。
话说嘉王,数次出师不利,一直都在苦思应敌之策:“龙妖破风弹风,借力打力,攻的巧妙,斗得玄奥。与之为敌,决不能给他可乘之机,每一招每一式都须不留破绽,更要追求稳准狠,杀他个出其不意。”
阿龙身处包围圈,面对三大强敌,当真危险至极,眼见镐、刀、锤齐到,冰突雪舞,他双脚点地,凌空而起,如同雪域幽灵,旋转飞飘,轻灵至极。
他身在空中,人如腾云,影如驾雾,一招“劈风三弄”,“飞龙剑”电光火石般辟出。